那些木人的招式,凌厉古怪,迅猛如电,苏飞躲得了一个,但是却避不过两个。当这五个木人合力挺剑出击之时,他已经完全没招架之力了。几个回合下来,苏飞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已经不下十余处了。
此时此刻,那些木人见自己占了上风,于是就歇了招式,与苏飞静静地对峙着。苏飞被他们逼到了一个角落里,他身上的伤口开开合合,不停地向外渗着鲜血。木人手中的长剑,剑光闪闪,在这黑暗中显得极为刺眼。
“这木人阵用的全部都是无涯剑法,看来这些木人的机关,果真都是杨前辈所设计的。既然如此,那当下我与这些木人过招的时候,其实不就是在跟杨前辈讨教武功吗?”苏飞想到此处,一阵暗喜,心中瞬间斗志昂扬。他四顾看了看,瞥见了左手边的角落里,一把落满了灰尘的竹扫帚。
他趁着那些木人停止进攻的时刻,侧身一把抄起那扫帚,当做兵器,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的脑海中,飞速地回想着“无涯剑”的一招一式,那剑谱上一共有八十多招剑招,这些剑招,自无涯内功发展而来,所以在操练这剑法的时候,它的招式,都是通过内力催动的。一不做,二不休,苏飞试着用自己的无涯内力,摆了个照门,唤出了无涯剑的起手式。
此刻苏飞完全是在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来摆招式。
那些木人此时见苏飞佯攻,于是纷纷变换阵型,一个接着一个的,都加入了战局。苏飞一边回忆着那壁画上的剑招,一边用那些招式应对着木人阵的进攻。
五把长剑,一把扫帚,瞬间就在这通天塔的顶层,厮杀在了一处。
在这你来我往的拆招中,苏飞渐渐地,竟然将这八十多路剑招,全部练了个滚瓜烂熟。现在即使他不刻意回想,也能下意识地使出无涯剑的招式了。此时此刻,那些木人阵的招式在苏飞看来,出手越来越慢。没过多久,木人阵的武功,就抵挡不住苏飞的剑法了,往往苏飞还没发力,他就已经猜到了木人阵的下一招。
苏飞喜出望外,挺起扫帚,势如破竹,将那些木人纷纷制服,然后关上了他们身上的机关按钮。那些木人瞬间停止了运行,愣在了原地。苏飞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对着木人暗道:“杨前辈,你这几招无涯剑法,果真精妙。今天晚辈有幸学得,那就先暂且拿去用了,苏飞拜谢。”
此时,夜色正浓,苏飞透过高塔中木窗的缝隙,似乎都能看到闪闪发光的繁星,这天空宇宙,对他来讲,简直就是触手可及。
苏飞淡淡地叹了口气,想道:“这一番上塔虽然学了神功,可是道长所说的圣水,我却是根本没有看见。莫非自己又被那道士给耍了?”
苏飞拿着扫帚,看着墙上杨晓蝉的遗笔,继续道:“杨前辈一生都居于这塔中,修炼自己。这番毅力,真是非常人不能比拟。这种寂寞,也不是我等凡人能忍耐的。如此想来,他老人家能创下这绝世武功,只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吧?”
苏飞苦笑了几下,这一次经历,他直接目睹了一代高手的没落,心中不免有点感慨。
这人世间,匆匆几十年,转瞬即逝,倘若不活得轰轰烈烈,那岂不是对不起这流失的芳华跟心爱的女人?
“这天官道长,用心良苦地逼我上塔寻药,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经历这一切吗?又或者说,这解毒的根本,难道就是这无涯神功吗?哎……这些道士,说话时文采飞扬,胡诌八扯,真要是到了面上,只怕也没一句实话。”
这通天塔空塔一座,苏飞在这塔顶兀自埋怨着。他的声音极大,也不怕人听道。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
“你个臭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苏飞心内一惊,立刻回头四顾,可是这塔内黑蒙蒙的,根本没有半点人影。
“谁?”苏飞急忙问道,这声音他听得耳熟,莫不是那老道长寻上了塔?
那声音,呵呵地笑了笑,然后又说:“臭小子,二十多年前,你师傅把还在襁褓中的你,带到了山上,求我为你卜命。那天我为你卜出的卦辞,是为“破军”命格,今日一见你,果然如此。这几年你武功修为大涨,但同时这命格所暴露出来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这种命格的人,几千年不见一个,武圣杨晓蝉便是其中之一。我要你上塔,就是让你亲自感受这一切,让你的心静下来。现在看来,这一番上塔,你小子收获甚丰。不说别地,单凭这武功,就绝非凡人能染指的,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窥中了其中的奥义。
“这一套无涯神功,乃武圣杨晓蝉晚年所创,他的毕生绝学都囊括在了这无涯神功之中。这功法对你今后的修炼至关重要,尔万不可轻视。几百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能登上这塔顶之人,不简单啊。”
苏飞听着那些软绵绵的话音,在塔顶饶了一圈,可是别并未找到道长的身形。
“呵呵。”此时,道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找了,我这是隔空传音。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如果你能做到上面那些,将来的你会大有作为,但要是做不到,那最多也就算是个江湖的草莽,而称不了什么英雄,切记,切记。”
“隔空传音?”苏飞听陈无二说过这种功法,使用隔空传音,需要有强大的内力作为根本,只有这样,才能将声音,远传千里。
“道长。这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