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我刚去卧室叫她吃午餐才发现……烧得有点厉害,”童妈自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妇人般的习惯性叨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感冒了,昨天还好好地……”
霍司承懒得听这种废话式的唠叨,抬手便掐断了电话。
会议室的其他人都大气不出的看着他,唯独他仿佛根本没被这个电话影响,眼皮也没抬的淡淡抛出一个词,“继续。”
缓了几秒,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霍总说的是刚才被打断了的汇报,继续。
沈少霖顿了顿,花了将近十秒钟才把研究的眼神从他的身上收回,将注意力收回到工作汇报上,刚才那个电话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会议室恢复了原本的气氛。
霍司承神色淡淡,灵活的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打下一行简单的字,成为短信发送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会议结束。
沈少霖在总裁办公室堵住了正准备离去的霍司承,“司承,一块儿吃中饭吧。”
霍司承瞥他一眼就知道他的目的,他语气平淡,“我有事。”
“什么事?”
“回蓝水湾。”
沈少霖大抵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连掩饰都没有了,瞪着一双眼道,“大中午的,你回去干什么?”
他心想难道邢婳那个恶女已经狐狸精到这个地步了,连午饭都要哄着他回家跟他一起吃?
这也太特么夸张了。
“她病了,烧的厉害,”霍司承皱起眉,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沈少霖没好气的道,“你又不是医生,专门跑回去干什么?让家里的佣人送她去医院,或者叫医生去看一趟不就行了。”
沈少霖这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过去的两三年里邢婳虽然基本没有发烧,但也不是没病过,一般也的确就是让佣人送去医院,病得不重的话叫医生去给她吊点滴或者开点药。
“她发烧跟别人不同,”霍司承温淡的眉眼终于溢出一层萧瑟的冷意,“少霖,让开,别让我再重复。”
他话虽然说的平淡,但沈少霖也清楚他这是动真格的了,也不敢再强硬的阻拦了,只伸长了脖子,道,“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霍司承眯眼,淡淡看他,“你有病?”
“……”
沈少霖冷哼了声,阴阳怪气的道,“我就是去看看那女人病了是怎么一副倒霉样儿过过瘾还不行吗,有你这么操心这么护着,我还能拔她一根头发不成。”
后半句,他说的极其不甘心。
霍司承眯得细长的眼平淡的静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的沈少霖心的发毛,正想着要不要算了,他先开口了,“你想去就去吧,随便你。”
说罢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从他身边擦过了。
沈少霖短暂的愣了愣,连忙转身跟了上去。
…………
沈淮南接到霍司承的短信后时凑巧手上没事,便直接驱车从医院赶到了蓝水湾,比另外两个人先到一步。
霍司承回蓝水湾时,他刚给邢婳做了个初步的检查,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的确是发烧了,没上次烧的那么严重,问她问题也不知道是病糊涂了还是不愿回答,跟往常比,显得格外的沉默。
主卧的阳台。
沈淮南疑惑的问了句,“她前两年也没见发烧过,怎么这次失忆后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烧两回了?司承,你不会是又丧心病狂的把她往水里按了吧?”
“没有。”
“怎么回事啊?”
霍司承点了根烟,神情也郁卒,“可能……”他又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后,才组织着语言开口,“房事过度弄伤了身体……会引起发烧么?”
“……”
沈淮南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几秒后,他蓦然往卧室里面走,但转身后还没踏进卧室的区域,手腕就被人从后攥住,“你干什么?”
“松手!”沈淮南服了他的这个手劲,一贯温和的脾气都维持不住了,怒骂道,“你们这些当过兵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手劲跟野兽的爪子有的一拼?!想碎了我的骨头?”
霍司承这才松手,皱着眉头道,“你是想检查她身上?”
沈淮南边捏着自己的手腕边道,“我不检查我怎么确认伤势。”
霍司承沉默了抽了会儿烟,“叫个女的过来。”
“我是医生,专业的。”
“打电话叫个女医生来。”他还是那句话。
沈淮南斜眼盯着他看了会儿,笑了,“我该说你这是没文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还是占有欲过旺了?”
“随你怎么说。”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对邢婳。”
霍司承本就不舒展的眉头皱得愈发厉害了,一股烦闷立时萦绕扩散开,他侧首看着远方,静静抽烟,烟雾袅袅,没有回答。
沈淮南叹了口气,拿手机给了个电话回医院,找了相关科室的女医生过来。
通话结束后,他才又看向那种被青白的烟雾渲得模糊的脸,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其实挺喜欢她的?”
他还是没有回答。
良久,久到他手里的那根烟燃到尽头,被他掐灭,沈淮南才听到一句沙哑淡漠的话,“不知道,”那声音仿佛被压在了喉咙里,并不清晰,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茫跟嘲弄,“我大概应该跟她离婚,然后再也不见。”
沈淮南怔住了。
几秒后,他低声询问,“既然应该,你又为什么不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