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婳属于典型的深居简出少与人来往的类型,如果费尽心思,那也不是拿不到她的号码,但以她那狭小的社交圈以及圈内成员来说,会出现这种低级盗用的概率——
低到无限接近零。
他把那薄薄的一页纸夹在指间,递回给经理后,十指交叉,“这个号码,拨过去。”
经理一愣,“是现在打还是……”
“现在。”
不敢耽搁,经理一手拿着打印出来的简历纸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边对照着看,便把号码拨了出去。
才响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清越柔软的女声响起,似乎压抑着喜悦,有些迫不及待,“你好,请问是哪位?”
邢深闭了下眼,又笑了,“叫她过来。”
经理点了点头,才朝电话里道,“是邢婳邢小姐吗?”
“我是我是。”
邢深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捡起一旁的签字笔把玩,没有出声。
经理看了眼男人的脸色,用尽量和善的语气说话,“是这样的邢小姐,我们收到了你的简历……呃,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抽空过来一趟呢?”
“有的有的,请问贵公司是?”
经理清晰的报了事务所的名字。
“我现在马上就过来,你们不会下班了吧?”
“不会不会,我们等着。”
“那我打车,用最快的速度过来。”
“嗯嗯,好的,拜拜。”
“……再见。”
挂了电话,经理才小心翼翼的问办公桌后取下眼镜捏着眉心的男人,“老板,这是……邢小姐的声音吗?”
他只在两年多前老板为邢小姐打官司时见过她,记得她人特别的白也特别的美,声线虽也柔软,但凉沁凉沁的,声音总是不太高,语速也不快,可就是能慑得你耐着性子去听。
电话里这位……
邢深没回答,抬抬手,示意他出去,“等她到了,把她领过来。”
“好的老板。”
经理带上门出去了。
邢深这才重新拿起刚才随手挂断的电话,重播了过去。
“哥。”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宁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女孩儿的嗓音很茫然,“什么事?”
“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听说过你姐姐的事情?”
“没……听说过什么啊,哦,昨天姐夫让我把我接到蓝水湾去了,说姐姐她发烧了,烧得很厉害,问我她以前有没有莫名其妙的发烧,我就跟他说了十年前姐姐掉进游泳池那件事。”
发烧?
“你都去她家了,没见她人?”
“没有,”邢星踟蹰了一会儿,才闷闷的道,“你又不是你不知道,姐夫不喜欢我们家的人,姐姐她早就说过了,叫我没事别找她。”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你找她?”
“知道。”
邢深轻笑了下,“怎么,你怕?”
“我不怕啊,不过我觉得她害怕,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不去增加她的负担了。”
他眼神微微转深,身躯后仰靠在旋转的真皮椅里,淡淡的道,“下课后来我事务所。”
“啊?去干什么?”
邢深懒得回答她,直接掐断了通话。
“……”
………………
邢婳挂了电话后,火速的跑到衣帽间扒拉扒拉找衣服。
应该是面试吧,得找身职业一点的衣服。
找了半天后:她果然是个无业游民,这些衣服里最正式的也就是晚礼服之类的,其他都是日常啊,休闲的,倒是有些白色的衬衫跟女士的西裤,但也都偏宽松,休闲味多余职业感。
挑来挑去最后选了条黑白拼色的雪纺连衣裙,既不太正式,也不会太休闲,再选了个手拿包,最后配了双小皮鞋。
简单的化了点意思意思的淡妆,就急急忙忙的出发了。
虽然上次花了几百块钱打车让她痛彻心扉,但现在如果搭地铁坐公车,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四十分钟后,邢婳就到了事务所的前台。
经理一接到前台的电话,就赶紧下去亲自接人了,只看一眼就直接认了出来——就算他不记得她的五官,也对她的白记忆犹新。
黄种人里,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白的女人。
就算是白种人,皮肤也不见得比她好,细腻光滑。
只是这位邢小姐的这个简历……是怎么回事?
等会了面,开口跟她说话后,经理更是惊了。
邢婳特意的收拾打扮了,面带小淑女的微笑,虽有些拘谨跟紧张,但浅浅甜甜,很惹人好感,“您好,黄经理是吗?我是邢婳,接到电话后我换了衣服就马上过来啦,没有迟到吧?”
黄经理,“……”
哎,如果这姑娘不是他老板的妹妹,不是堂堂世鼎集团的总裁夫人,就算她学历跟工作经验的方面欠缺了点儿,前台这个职位他一定留给她。
毕竟人美,形象太佳,交流给人的感觉也不错。
就是……这条裙子,这双鞋子,这个包包……好像太贵了点。
黄经理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露出了他如沐春风的微笑,“我带您去见我们老板。”
“啊?老板?”邢婳想了想,问道,“是你们老板招秘书助理之类的吗?”
黄经理,“……”
敢情她连自己投了什么职位都不清楚?
这位霍太太好像……哪哪都不对劲?
黄经理笑笑,“这边请。”
邢婳不明所以的跟上。
怎么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