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响起,王凡等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乌虫等人恭敬地躬身行礼,齐声喊了一句什么。
前方的阴影里,传来一阵缓慢而无力地脚步声,和断断续续地咳嗽声,王凡等人定睛看去,不一会,阴影中便浮现出一张苍老的脸。
脸上皮肤泛黑,老人斑密密麻麻,遍布整张脸,层层叠叠的皱纹堆在一起,使得他的脸庞就仿佛一枚风干的核桃。
待他整个人走了出来,才看清了其模样,赫然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耄耋老人,他的眉毛胡须全都花白,眼神无光,浑浊不堪,也不知道年龄几何,哪怕说他一百多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朋友二字,言之过早,是敌是友,犹未可知啊!”
对于这个会说汉语,一上来就以朋友居之的老家伙,王凡虽然心中对他甚是好奇,却也不会放松警惕,于是把手一背,挺胸抬头,声音浑厚地笑着道。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老者,大家第一次见面,还是别太热情,是不是朋友,还有待观察。
老者闻言,苍老的面庞扯出一个笑容,他又对着乌虫等人说了一句苗话,只听他们异口同声应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动作很轻盈,没有弄出一点声响,显然对面前的这位老者十分尊重。
“那老朽就换个称呼吧,几位客人远道而来,肯定有些乏困,可愿到寒舍稍作休息?我们族长也想见见几位客人。”
老人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神情,声音虽然老迈嘶哑,语气却很豁达敞亮,一点不做作。
王凡也笑着点了点头:“主人家盛情相邀,岂能回绝?正好我们赶了一天路,滴水未进,已是口渴难耐,刚好讨碗水喝。”
“几位客人,这边请吧!”老者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走在前面引路,王凡也没有迟疑,带着几人就跟了上去。
老者走路很慢,而且颤颤巍巍地,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被吹来的一阵风刮走,或者一脚趔趄,摔倒在地然后就永远爬不起来。
老人的身体都是极其脆弱的,根本受不得这种年轻人嘴里的“小碰撞”、“小摩擦”。
年轻人万一不小心原地摔倒,能够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人,活蹦乱跳,屁事都没有,可如果是一个老人,啪嗒那么一摔,就很可能要出大事。
这也是许多人对“碰瓷”这个行当如此“敬畏”的原因,那是真的不敢惹!有理也说不清,把老家伙逼急了,真摔给你看,那结果……
可是王凡却一点都不担心这老人会摔倒,他的眼睛何其毒辣,早就看出这老家伙绝对不简单,他的体内有一股能量在流动着,不是罡气,不是鬼气,也不是魔气、妖气,而是一种……亦正亦邪地能量,而且这股能量还不小,虽然和王凡有挺大差距,却也不容小觑。
别看这老家伙弱不禁风,垂垂老矣,仿佛随时会嗝屁,实则这都是假象,真要打起来,即便打不过白起,伊恩,却能轻松蹂躏闻人泽这种修习过正宗佛法的僧家弟子。
王凡也懒得揭破,或许人家也无意隐瞒,再说了,艺高人胆大,他也不怕这种堪称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能让他翻船?
真要有能力阴王凡,苗族部落也用不着混得这么惨了,成千上万的族人都快死绝了,只剩下这小猫两三只。
所以王凡完全无所畏惧,十分坦荡地跟在后边。
这苗族老人走路特别慢,毕竟是真的老了,除非有心动用体内能量,否则他也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因此好一会了,才走了不长的一段距离。
几人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跟着他走到了一栋比较高大的吊脚楼前,也就在这个时候,苗族老人停了下来,回头又说了一句:“请随我来。”
然后就颤颤巍巍地从旁边的木制楼梯上了吊脚楼……不用多说,这肯定又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了。
王凡心里有几分不耐烦,你说你装什么装啊?明明是个高手,偏生不舍得动用力量,就特么装得和普通人一样。
不过到都到了,王凡也就在心里吐槽几句,倒也没有真的和他计较。
“请进。”
苗族老人推开枯黄的竹门,当先走了进去,等王凡几人全都进来后,他转身才关上门。
一进屋,王凡就开始上下打量起来,屋子里陈设很简单,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桌椅凳子茶几也很老旧,很简陋,中心大厅中央有一个火塘,火塘上悬挂着一个铁壶,正咕嘟咕嘟地响着,壶盖啪嗒啪嗒跳动不停,不断蒸腾出一股股热气,逸散到空气中。
总体形象,一个字形容,穷!
整个屋里,一眼看去,几乎找不到什么值钱的摆设,哪怕是一些稍微有些价值的物品,比如狐裘,皮革,地毯……都没有!
不过总体来说,还算干净,整洁,看着挺舒服。
王凡一边看,一边踱步走进大厅,嘴里随意说道:“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吧?也一起出来吧,客人都来了,主人没理由躲着不见客吧?”
咕噜咕噜!
一阵木轮滚动的声音从大厅的柱子后面响起,很快,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自己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这个看着模样同样苍老,皮肤上全是老人斑,少说也有七八十了,不过总算比送他们过来的那个老人好许多,至少轮椅上这个老人的眼神还有一些光泽。
不过在王凡的眼里,两人的情况恰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