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乌塔在地上挣扎着,两只如同干枯树枝的手抓在地上,拖着残身一点一点往外挪,披头散发,状若癫狂。
他要去看看他的族人们,被魔鬼祸害的族人们!
嘎吱
门突兀地被打开,几个族人见到这一幕,连忙关切地上来搀扶。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一边扶着他,一边道:“族长,他们骗您的!我们都没事,都好好的!没死人!”
另一个人也被打得鼻血直流,一边哭一边诉苦:“他们一半人朝天上放空枪,一半人拳脚殴打我们,打了一会就不打了,堵着我们的嘴不让叫,又逼着其他人哭。”
“哪里用得着逼?那枪一指,不想哭也哭了!”另一个顶着熊猫眼的人残忍的道出了事实。
乌塔神情呆滞地坐在原地,好半会,才说了一句“没事就好”,然后就爽快地晕倒了过去。
这一次,可真把这心机深沉的老头刺激得够惨的!
后来这波人岛屯醴菜们一行人截然不同!
简单粗暴、蛮横霸道,也不和你叽叽歪歪,目的性极强,而且不折手段。
虽然他们没有真的屠杀族人,只是诈他,但是乌塔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硬要死扛着,不松口,他们真的不介意杀人!
而且还可能会用更加残忍粗暴的放法撬开他的嘴!
经历了前后两波人,乌塔也终于醒悟了,王凡已经对他们很温柔了,尽管他说话霸道了一些,可是也没真的对他们动手,已经是尽可能地对他们客气了,甚至还和他们以交易、合作的形式,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而后来来的这些人,根本不和你多哔哔,上来就是最简单粗暴而有效的办法,同样逼得乌塔妥协,老实交代出了一切,得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
难道是王凡不具备这样的武力威慑吗?很明显不是!如果王凡他们想做,凭他们的实力,有什么做不到的?王凡他们之所以浪费时间,搞这么复杂,只是因为不想做,而非不敢或者不能做!
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本来就不是王凡担真正的强者,不是靠欺负弱者成就自己的,而是要踩着更强者上位!
……
日薄西山,红霞如锦,夕阳无限好。
只可惜对王凡一行人而言,现在并不是赏风景的时候,相反的,黄昏的到来意味着他们必须加快进程了,夜里并不适合赶路,他们必须要天黑之前找到合适的落脚处。
从清晨到傍晚,一刻不停歇的赶路,哪怕只是坐在竹筏上,身体也大感吃不消,王凡他们倒没事,可是队伍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啊,更别说还都是一些营养不良,身子骨瘦的普通人。
忘难河太长了,即便赶了一天路,唯一的变化就是河面宽阔了些,流速变缓了许多。
前面声音突然嘈杂起来,王凡眺目远看,顿时将前方数里的景色收入眼底。
他们本就是居高临下,从上游朝下游行去,如今视线难得的开阔,没有碍眼的山林阻隔,抬头就能看到数千米范围内蜿蜒的忘难河,在夕阳的余晖映衬之下,它如同一条红色的匹练,扭动着身子,匍匐在万顷绿荫之中,修长优美,波光粼粼。
远远望去,蜿蜒的匹练在绿幕上形成了三个大弯,三个近乎圆形的弯道,显得波澜壮阔,气象万千。
“这就是三曲弯?”闻人泽啧啧称赞,“真是名副其实!果然是三个大弯。”
王凡点了点头:“也该停了吧?”
话音刚落,果真见距离他们一公里多的,最前面那张竹筏上的人大喊道:“靠岸!靠岸了!”
五张竹筏,每两个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防“追尾”,所以喊话也是一张竹筏、一张竹筏往后传。
不过王凡几人不是普通人,耳力极佳,最前面的人刚开口,他们最后面的就听到了。
五张竹筏一张接一张减速,然后朝右边岸上徐徐靠近,不多时,竹筏砰一声顿住,所有人都陆续上了岸,到岸上集合了起来。
王凡几人也到齐了之后,就听乌游道:“这里就是三曲弯,我们的第一站,天色也快黑了,咱们今晚就在树林里落脚吧!几位,没有意见吧?”
王凡笑了笑,摆摆手道:“我们又不识路,能有啥意见,都听你的,你让我们往东,我们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
路线就刻在乌游脑瓜子里,其他人谁都不知道,老家伙明知故问,假惺惺。
乌游笑了笑,脸上堆起褶:“既然如此,那就进山吧。”
一行人在乌游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很快就融入了茂密的树林,不见了踪影。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更别说是在遮天蔽日的林子中了,一团团火把亮了起来,从高空俯瞰,就仿佛一串会移动的红色珠子,一点点朝着广袤的山林深入。
当夜幕之上已经皓月当空,繁星点缀的时候,这串“红色珠子”陡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高山的山麓之下。
乌游站在一块凸起的青石上面,抬手指了指:“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吧!夜里不适合爬山,视线不明,很容易就会从山上摔下来,死无全尸。”
王凡抬头,只见高耸的山峰极为陡峭,山峰黑魆魆地,隐在夜色之中,只能凭直觉感受它的雄伟壮阔。
想连夜翻山是不指望了,这些身体羸弱的普通人赶了一天路,早已经全身麻木,疲惫不堪了,在三曲弯登岸后,又在山林子里徒步跋涉了四十多公里,这种强度的训练,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