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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得出结论,还很理直气壮、没羞没臊地说:“席柏言,你肯定是不舍即将与我分别。”
男人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到了。将珠,你要下去坐坐吗?”
“不了。”暮摇婳毫不留恋地拒绝,像极了把纯情儿郎哄到手便不珍惜的负心女,而且明着在人家心口撒盐。
席柏言温吞吞地睨了她一眼,俊脸上竟显露了几许哀怨,伴随着叹气,“唉。也罢。”
真真是无奈委屈到极致了。
暮摇婳吃惊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腕,以验证她这会儿不是在做梦。
气质清冷表情单薄的席大人怎么会有如此形容哦?
在她怔愣之中,席柏言已一派从容的下了轿子,若无其事地施了一礼,“恭送殿下。”
暮摇婳眨了眨眼,迟钝地冲他挥了挥手,接着便瞧见端着淡漠神色的男人薄唇牵起极浅的弧度。
画风骤然崩了。
看着他迤迤然远去的身影,暮摇婳后知后觉地“噗嗤”一笑,笑完了才记起,自个还有正事,并没来得及对他说。
“去大将军府。”她向侍从吩咐道。
自得知母后真实死因哀怒交加昏厥过去起,姜严恪如今已回到精神矍铄的状态。
前几日暮摇婳去探望时,他头一遭没在她面前严厉地板着脸,情不自禁地叹了好几次,又主动同她叹气母后小时候的事。
姜严恪知晓暮摇婳也是刚刚知情,也怕引得她跟着伤心,没多久便“赶”她回帝姬府。
大将军征战沙场一生硬气,少有的柔软都倾付与了唯一的女儿。
那天他说,“你母后从来没那么糊涂过,居然瞒着老夫那么大的事,就不能好好跟老夫说吗?老夫还会不信她?”
皇后担心大将军被误导成她为爱盲目帮助圣上欺骗他,所以留下一封书信,等抓到真凶再交到他手中。
姜严恪能理解女儿和圣上的决定,那件事的发生谁也不好受。
可理解归理解,他依然很伤心。
今天再到将军府,下人迎她进门时说道:“将军精神头大好了,这会正在格斗场与一小将比试呢!”
这是姜严恪的习惯,每天都要自己练,时不时跟手底下的人比一比。
暮摇婳听了终于松了口气,“本宫能否去格斗场看看?”
“可以啊!帝姬这边请!”下人也喜笑颜开,沉闷了多日的大将军府,总算放晴了。
随着下人走了段路,来到府内的格斗场外,一下子便被里面缠斗的二人吸引住了目光。
姜严恪的盔甲下脱到只剩一件单衣,但也被汗液浸湿,阳光照射下,他苍老的满是皱痕的脸上汗水通透明亮。
与他激烈比试的青年男子甚至没穿盔甲,挥着长枪一招一式不留余地。
暮摇婳专心致志地盯着两人的手,由于他们动作太快了,导致她眼花缭乱。
于是她只看向姜严恪,大将军出招利落果决,也没有任何的放松。
两个人比到兴头上,都露出畅快的笑容。
可渐渐地,暮摇婳隐隐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空气中浮动着令人不安的危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