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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席柏言的两月之期已过了六日,这其间他们甚至没怎么见面。
父皇禁止他们联系好似昨天发生的事,席柏言深夜翻墙找她却久远的模糊不清。
暮摇婳很迷茫。
重生以来,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来着?
父皇平安康健,自己生活无忧。
撩拨席柏言为将他绑在大暮皇室。
然后她喜欢上了想收在手心“利用”的目标。
——罢了,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其他明日再细想。
……
心腹侍女被拉出去赐死,连妃将为昭仪,留有一命但不复荣宠。虽未打进冷宫,但也相差无几,只会落得孤独终老的下场。
岚贵妃失职,罚一年俸禄。
这件时便就此地揭过。
自那天后,席柏言第二回重咳吐血,量不大,却照样叫人触目惊心。
他举止斯文地打理着血迹,叶南尽便在这时来报:“大人,帝姬身在门外。”
席柏言哑着嗓音,“容我换身衣服再去迎接她。”
叶南尽方才闻出异样的味道,“大人,您又咳血了?!”
“一点而已,莫要大惊小怪。”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出去,我要换衣。”
末了又加一句:“先别向帝姬提与此有关的半个字。”
叶南尽动了动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道:“遵命。”
暮摇婳等在宽敞明亮的院中,被东南角那株梅花吸引了视线。
阳光很漂亮,衬外绚烂。
冷风裹挟着若有似无的清香,像一只温柔的手熨帖着她的身心。
暮摇婳在原地看了会,正要迈步向它走去。
“将珠。”席柏言的声音很缥缈,她身形顿住,转过脑袋,撞进他湛黑深邃的眸中。
情不自禁的,她记起许久之前,梦里见到的那双溢出晦涩的深情的眼。
“席柏言。”不自知地扬起嘴角,暮摇婳步伐迈向他,眉眼弯弯,“好久不见呐。”
男人负手而立,温和地注视着她走近,是发生过很多次的场景。
但暮摇婳没走到他跟前,还隔了点距离便停下了。
席柏言视线微垂,了然地拔腿前行了两步,“好久不见。”
小姑娘扬起脸,细细地打量着他,“你是不是又偷偷瘦了?脸色也不大好看。”
偷偷瘦了……
席柏言心仿佛泡在水里,一片柔软。想伸手抱抱她。
“青天白日你便过来我这,圣上那里会不会不好交代?”
“啊,那没事。”暮摇婳还没想好措辞,“我们先进屋?”
她说着,便已兀自向前走去了。
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来,再转过身,发现他眼波幽深地望着自己。
那样的眼神专注也热烈,奈何品不出好的味道来。
暮摇婳心底某处塌陷了一块,“席柏言?”
“嗯。”他启唇,刀削斧凿般的面孔深刻隽永,“将珠,”他这么唤她,“圣上不赞同我们在一起,便……到此为止罢。”
哪怕是设想,他都心疼得厉害。
怎么可能到此为止。
他要的从来都是永远。
“我不想,看到你夹在圣上和我之间,左右为难。”席柏言艰难地开腔说道。
暮摇婳慢慢地睁大漂亮的珍宝一样的眼眸,她是不是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