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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柏言手无寸铁,一旦出了纰漏,叶南尽保护他也要保护自己会力不从心。
即便圣旨还未公布,但大家基本认定了,她会跟他在一起。
“可朕也不能用你的婚事来鼓舞大军!”
暮摇婳微笑着摇头,“儿臣的婚事起不到这样的作用啊,儿臣的现身才有可能鼓舞到他们。”
暮远苍一愣,显然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她笑着,目光坚定如火炬,“儿臣要去北疆。”
“胡闹!”他当即一拍龙榻,气得眉毛飞上了天,“为了那个席柏言,你连命都不要了?!”
“与他并未太大的关联。”暮摇婳语气淡然的似劝说,“父皇,大暮数万将士在北疆殒命,又数万将士活在梦魇当中。皇叔牺牲,祖父受伤,军心濒临溃散,危难关头我们皇室子弟稳坐王城,远在边疆他们岂能被鼓舞?
“成归离不了王城,不可让他置于险境,大皇兄三皇兄都在北疆,儿臣是代表皇室前去为他们助阵的不二人选啊。更何况……”
她含着失落地淡笑着低头,像在害羞,实则是难过,“儿臣为一则不可尽信的传言缩在安稳的襁褓多年,对大暮从来都未表示过半点的关心,实在有负于自己的身份。假若这次大暮能反败为胜,儿臣也能,减少一些对大暮的愧疚。”
“不可尽信的传闻”。
暮远苍清楚它指代着什么。
当年初获爱子百般喜爱,却被预言为不祥之兆。
后来大暮唯一的帝姬便活在坊间传闻之中。
他心底狠狠地震动,眼眸皲裂开细细的纹路。
……
暮摇婳远赴北疆是秘密之行。
避免丝毫被阻挠的可能,她说服暮远苍暂时不提她的行踪。
宣布赐婚圣旨引来了不大不小的哗然,而彼时她已踏上了征途。
她将荣见留了下来。
自是遭到荣见的强烈抗拒。
但她严令他留在王城,“目前北疆战乱,王城也形势不明,前阵子有刺客对大将军下手,不保证现在城内便没有北胡的人。本宫要你护在父皇左右,此去北胡也能安心。”
金銮卫大半她都没带,荣青倒是让跟着了,荣青没办法,私底下对随行的荣青及荣二他们嘱咐了很多。
在暮摇婳前头的是运送粮饷的队伍,路途遥远,怕粮草不好保存,便只带了部分。
出于第二手准备,暮摇婳命金銮卫也带上了些帝姬府内值钱的东西。
以及剩下的小半粮草是由他们押运的,来自暮远苍的特别嘱托。
前路艰险,可暮摇婳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以至于到后面比主运粮饷的人都快了半日的行程。
从大暮到王城要通过六个关卡,全部通过后再往前一百多里,便是大暮军队驻扎的场所。
在前五个关卡,虽少不得一番盘问,但暮摇婳他们也算顺利地过来了。
直到最后这一个,守关的将士们非常不耐烦。
因为三天前刚落了场暴雪,附近一带格外严寒,暮摇婳双手都冻了下来,右手小拇指甚至出了血。
可她一声没吭,更没让旁人知晓。
守关军眼神带着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们要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