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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冷风急急地在身上骚弄而过,冻到没什么感觉的暮摇婳庆幸这让自己伪装昏迷更像了些。
被男子一手穿过腋下一手就着腿弯抱起,她趁机将眼睛拉开一条缝,看到载着自己的像是一架牛车。
可恨自己手脚无力,不然突如其来地偷袭他扣住他的命脉有大半的把握。
男子将她抱进了一顶营帐,和门口的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她猜是让他们看好她。
应声的有男有女,暮摇婳的心无端地凉了凉。
她用力地侧过身背向门口,一种拒绝触碰的姿态,尽管明知即使这样也不一定会有效果。
帘子被人拉起,冷风争先恐后地灌入,根据脚步声判断进来的人是两个女子。
暮摇婳阖上眼,她们好像是站在塌旁打量了她一段时间,觉得不好下手便凑在一起嘀咕着对策。
不多时,有一人伸手握着她的肩膀要将她的身子扳过去。
她下意识地抗拒,又记起不能表现出来,便放松身体任由那人的举动。
之前真是白费功夫了。
暮摇婳听见了水声,接着温热的厚实却带了点柔软的东西落在自己脸上。
估计是北胡人拿来洗脸用的帕子,比大暮的要厚上许多。
女子的手法有些粗暴,想来北胡人习惯如此,三两下抹一抹脸就行,也不怕被粗糙的帕子蹭疼了脸。
接下来她们又擦了她的双手,将她的靴子脱下。
暮摇婳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没在她们给她擦脚时抬腿踹过去——她不喜欢生人过分亲密地碰自己。
全部擦完,女子将用兽皮制成的带着股怪味的厚毯子盖到她身上。
听声音她们在往外走,暮摇婳悄悄地睁了睁眼,瞥到她们只有一人手里端着鱼洗。
难不成她们是用给她擦脸的毛巾继续给她擦脸,回头还能拿来擦脸吧?
这么一想,确实真有可能。
暮摇婳恶心坏了。
当窸窸窣窣归于寂静,所有的声音远去,暮摇婳试探着睁开眼睛。她现在已恢复了七成的力气,再过一会四肢便能随意活动。
糟糕的是她听不懂北胡语,很难做出相应判断。
她不知道,自打她被带到北胡地盘时,便有人去向胡王汇报了。
胡王本想立马看到她,刚踏出营帐,便被手下慌忙叫走。
是他最心爱的儿子,北胡世子胡耶山岚故意造成的混乱,只为将自个父亲引开,免得好好一个美人遭了他的荼毒。
深知不能坐以待毙,暮摇婳蹑手蹑脚地下了塌,小心翼翼地贴着边走向门口。
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她咬着下唇,轻轻将门帘挑开一点,透过狭小的缝隙探看帐外的情况。
低矮的帐篷一个接着一个,每个门口只有两名守卫,其余的就没什么人了,不像在他们大暮的营地里,时不时会有一队将士走过。
北胡这的兵将们都去哪儿了?
暮摇婳思索着逃跑方法,却见远处有一高大的男子走近,身后跟着两个仆从模样低头弯腰的人。
看方向正是冲着她这顶营帐来的。
暮摇婳慌张地捂住嘴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触及对面的床榻,经过一番观察,她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