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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柏言俊美的脸上染了两分浅笑,“摇篮曲能安抚孩童……”话锋一转,“也许可以做个尝试。”
“唔,可是,如若起到了相反的效果,会不会让其他地方的‘鬼兵’都暴动了啊?”暮摇婳却迟疑了。
“不会,你不是傀儡师,吹奏出的笛声传不了太远,顶多能让山下营地里的那些‘听到’。”
“那,我试试,你们看仔细了,一有不对便叫停我啊。”
京藏族的笛子与一般的笛子比长了不止一点半点,还很笨重,暮摇婳自己还不太拿得稳,要席柏言托着下方才方便。
开始吹前,席柏言拿出帕子细细地将长笛来回擦了两遍。
暮摇婳确实按摇篮曲吹的,但出来的声音显得很奇怪,听着和摇篮曲很不一样。
起初她以为自己听岔了,认真听后感觉很诡异,便停了下来。
最前面的叶南尽带了点兴奋地道:“‘鬼兵’好像顿住了……那些是穿着大暮军服的。”后一句显得微微低落。
席柏言看着她,“婳婳,再吹一段,和你预想中的声音不同也无妨,可能这就是长笛的特殊之处。”
“它们……没有很暴躁吧?”她踮起脚眯着眸想看得更远更清楚些。
“没,你放心。”出了问题也没事,该让北胡那帮蠢货长长记性。
“那我继续了啊。”
出来的声音大致有摇篮曲的底子,席柏言他们看到,有一拨“鬼兵”朝营地外冲了过去。
都是身穿大暮军服的人,也夹杂着没有外衣的,多半也来自大暮。
而留在营地里的“鬼兵”们,行动明显迟缓了许多。
打斗停歇,北胡那群人握着利剑长矛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什么情况。
“‘鬼兵’似乎往大暮的驻地去了……”叶南尽似自言自语道。
这个“驻地”是指他们去永平城前待的地方。
席柏言环着暮摇婳的肩,这时她停止了吹奏曲子,远远地注视着那些“鬼兵”,渐渐湿了眼眶,“它们是不是听出了这首出自大暮的摇篮曲?”
“具体缘由不明,我们得想办法跟上去看看。”
……
但是半道上暮摇婳便靠着席柏言的肩沉沉睡了过去。
她身心俱疲了多日,安下心来后总归是撑不住,是很正常的事。
席柏言想让她睡得舒服些,就让两名暗探和前来接应他们的金銮卫中挑了四人继续跟着,他们则回永平城。
一路上睡着的暮摇婳都揪着席柏言的衣袖不松手,格外依赖他的模样让他心生欢喜。
转念想到她经历过的事,男人眸底滑过阴郁,将怀中的小姑娘抱得更紧。
姜严恪刚带兵回来,看到席柏言抱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能让他情愿抱着的还能有谁。
打了胜仗都敛着情绪的大将军这时倒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帝姬没事吧?”
“还好,稍微受了点伤,不妨事。”席柏言阴沉了几天的俊脸也放晴,多了几分往日会有的温柔,“她睡着了,我先抱她回房。”
“行行,你快去!”姜严恪松了口气,唯一的外孙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他说不害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