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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远佟递了个眼神给地上跪着的跟在暮成归身边一年多的心腹,嘴角邪肆阴沉的弧度一闪即逝。
“皇……您怎么活下来的?”不是说当时北疆军以他的尸身做要挟么?
“我是受了伤,但没到致命的地步,趁乱和一头身分离的小将换了盔甲,北胡人便将他当成了我……我装死逃过了一劫。”
“所以,这些日子您都在养伤吗?”
“当然还有……”暮远佟眸光深沉的与他对视,“考虑着怎么回来,自己的东西被剥夺,总归是不甘心的。”
这话却是说进了暮成归的心坎里,他当即握紧了拳头,唇边蔓延开冷笑,“是啊,被剥夺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确实令人……非常不爽。”
暮远佟眼中掠过幽光,带着暗示性地道:“想不想,将自己的东西紧紧抓牢?”
“您愿意帮孤?”
他笑笑,“一年未见,你竟是不信我了吗?”
“没。”暮成归干巴巴地启唇,“您向来与人为善,却深受迫害,再趟这浑水,怕是后果很难预测。”
与人为善么?这孩子是对他有多大的误解啊。
暮远佟心里沉沉地笑了,面上神色不改,“就算你安然无恙,我自己也早已站在了浑水中,既是脱不开身,就只能走出自己的路。”
暮成归有些激动,若是皇室能帮助他,他便无所畏惧了,“您有法子了吗?”
谈话这才进入了正题。
“我了解过朝廷当今的局势,席柏言的丞相地位已经特别稳固,除去原秦提督先秦都尉和另几位重臣,与大皇子走的也比较近。他既是丞相,又是唯一的帝姬驸马,所以……”
暮远苍给暮成归换了个太子太师,席柏言和他就少了接触。
对待席柏言,暮成归的感情是很矛盾的,他教了自己多年,又是皇姐的驸马。
但他和皇姐都已疏远,席柏言又似靠向了大皇子那边,他如何也难亲近得起来。
曾经稚嫩的少年眼神逐渐坚定,心头滑过杀意,顺着暮远佟的话说下去,“他不能留。”
席柏言太可怕,既有站到他的对立面的趋势,他只能将他除去,否则便会成为自己前进之路的一大阻碍。
他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他是大暮王朝的太子,负了他的人,他也不必留情了。
暮远佟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行为。”
“可是,孤要怎么做?”对手太精明,又教导他几年十分了解他,突破口几近找不出。
“对付他,不能经由你的手。”暮远佟不紧不慢道。
……
“你是要帮大皇子夺权?”秦都尉也不委婉,跟席柏言相处,有时无需遮遮掩掩地说话。
“看着很像?”席柏言放下笔,将纸张折好塞进信封,随口反问。
秦都尉不确定地摇摇头,“圣上健在,依你的才智不该现在就表明立场才是。”
“本官刚任丞相没到半年,朝廷中各位大臣倒是很关心我。”
“那是你的所作所为给了他们误解的契机。”
席柏言手边的信往他那边推了推,“烦请秦都尉,顺路帮本官跑一趟,我还有别的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