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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新帝昏聩无用,他便兀自离开大殿,接连几日称病不再上朝。
另一个不赞同暮摇婳嫁去沧澜的,则是苏崇惠。
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好端端的,就算二王子想要美人,也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求亲。
王上不可能会纵着二王子胡闹。
何况暮成归和暮摇婳都答应了。
蹊跷,实在蹊跷。
然而任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是暮远佟的诡计。
在外潜伏一年多,他瞄向了不安分的沧澜国。
根据了解,他命另外一名京藏族人扮作门客投入最昏聩的二王子门下。
教唆二王子,并不需要很深的蛊惑能力,加上适当的傀儡术,本就对将珠帝姬垂涎欲滴的二王子便也不要脑子,被指挥得团团转。
他上奏王上的理由也是那傀儡师教的,正中不甘低人一等的沧澜国王上的下怀。
【如今大暮新帝稚嫩,我们求娶新寡的长帝姬,他应了,便是惧怕我们沧澜,不应,我们便寻了这个由头,再去攻打大暮。】
言则,无论应或不应,他们沧澜都不会吃亏。
沧澜王上有些心动,即便非完璧,可她若嫁给其他小国的皇子,也是无上的荣耀。
这世上有几个男子对尊贵有美貌的将珠帝姬没有占有之心呢,又极有面子。
二王子不怕被人说捡别人用剩下的,反正娶来不是当正妃的,他脸皮厚,只当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不过沧澜王上是个谨慎的,又私底下和苏崇惠求证了一番,探看大暮新帝和长帝姬对待和亲的反应。
听说新帝怂包地哭了,大概用眼泪使得长帝姬点了头,王上和一众大臣哈哈大笑,放言道:“等长帝姬嫁过来,吾儿享受了过后,我们再攻打大暮!”
有圣上如此,大暮千年社稷,何愁不败?
他们欢欢喜喜地等帝姬嫁来,大暮皇宫却一片阴云密布。
阿喜等奴婢和金銮卫斗胆劝阻暮摇婳不要去沧澜,但她心念坚定,谈及旁的她还温声软语地应,一听劝婚的便笑而不语。
这可愁坏了一群下人,他们还当长帝姬是被席柏言伤太重,心死了呢。
可是圣旨下来便没了转圜的余地,他们再急也没用了。
大势已定,长帝姬刚失去驸马不久,便要准备待嫁。
临出发去沧澜前,暮摇婳亲自去了大将军府拜别姜严恪。
看她面目平静,没有一丝不情愿,姜严恪叹了又叹,只道让她多保重。
“祖父对不住你!”姜严恪沉痛地说。
她嘴角带笑,面容祥和,轻轻地摇头,“祖父言重了,驸马是将珠自己选的,他是君子或小人将珠都认。生于皇室得到了无尽的荣华富贵,理应为皇室分忧,将珠也认了,与他人无关。”
她的命运由她自己掌握,若她不愿,没人逼得了她。
大暮新历龙纹一年春,出自皇室旁支的倾凰帝姬的和亲队伍从王城出发,直奔沧澜国都城。
暮摇婳是出了城才发现,她先前的侍女一个没跟来,暮成归派给她的,皆是新宫女。
她暗暗蹙了蹙眉。
紧跟着,她便发现金銮卫也没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