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能被我吓着啊?”
钟向珊看着筎果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笑了,气的打了她手臂一下,“哪有你这么没良心的。”
“你不知道,我听到你们遇难的消息后,我都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只要调查出是谁下的黑手,我就去帮你报仇!”
“钟向珊。”筎果拉着她的手,“谢谢你。”
除了萧芜暝,郸江来的那些老人和寇元祺外,还有一个人也在乎她的生死。
筎果想,自己的这一世,果真没白活。
“这不是应该做的么,你道什么谢?难道我出事了,你不会帮我报仇么?”
“会,我当然会。”
难得有钟向珊这样交心的朋友,筎果想,她才这不得让这个小傻子出事呢。
钟向珊突然叹了口气,见状,筎果忙问道,“怎么了?”
“你今日不在朝上,没有看见,寇元祺那小子被骂得可惨了,幸好杜大人站出来护住了他。”
筎果在一旁听着,笑着意有所指道,“你也没少帮他说话吧。”
“那是!我们都是武将,怎么能看着自己人被欺负了呢,你说是吧。”
筎果了然地看着她,红唇微扬,“你说是就是吧。”
“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筎果想了想,摇头道,“暂且还不知道敌国人的打算,不过我有点担心敌国的人会混在盗贼中,所以你帮寇元祺一起剿匪吧,最好三日内完成。”
三日,已经足够让人做很多事情了。
萧芜暝不在,她一定要护好元辟国和百姓。
而这一切果然都不出筎果所料。
在第三日的黄昏,雍城的城门下突然出现了别国军队在叫嚣着。
寇元祺细细地看了看,应当是北戎军和沧南军。
其实这是早就料到的事情。
如今萧芜暝死在西巡路上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元辟无主,别国的人自然会趁势出兵。
攻下一个元辟,得到的可是当初齐湮和卞东两国的国土。
让人奇怪的是西闽国这一次居然还没有发兵。
不过筎果等人无暇顾忌西闽国。
城门口一打起来,马管家就抱着两个小皇子,对着筎果道,“前方有寇元祺在,城门一定不会失守,不过为了安全,筎丫头你跟着我从密道里走吧。”
筎果微微蹙眉,“我不走。”
“你这个丫头!谁都不知道你回宫了,这会儿离开也没什么,走吧!”
“不行,雍城百姓人心早就慌了,虽然有萧昱蟜和寇元祺在,但他们代替不了萧芜暝,而我能代替。”
只要北戎开战的消息传回来,她就可以站出来告诉所有人,萧芜暝没死。
这是一颗定心丸。
“这……”马管家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小皇子,眉头蹙得很紧。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能丢下筎果一个人在宫里。
到时候兵荒马乱的,万一敌军真的打进宫来,谁来照顾她。
“马管家,你也不用走。小浥尘和小暮归都不用走。”
筎果拉着马管家,让他坐了下来,为他倒了杯茶,“你既然说了,城门是攻不下来的,又要这么担心干什么?”
马管家也不能离开雍宫。
前世他是如何死的,筎果记得很清楚。
马管家就是为了护住她,死在了黄土坡上。
“没有比雍宫更为安全的地方了。”筎果摸了摸他怀里的小浥尘的脸庞,笑着道,“马管家,宫里宫外都有影卫在,你还信不过他们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这丫头还在胡闹。”
马管家板起来脸来时,筎果总觉得心慌慌。
不过每一次都是这老头妥协。
他叹了口气,“罢了,若是真有危险,老头我也走在你的前头,帮你在地府里先打点好一切。”
“马管家,你怎么说这种话。”
筎果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
因为这会让她想起前世马管家死的时候,她有多难过和痛苦。
“筎丫头长大了。”
马管家拍了拍她的肩膀,筎果突然就红了眼眶,眨眼的一瞬,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看看你多不经夸。”马管家被她这滴眼泪惊得有些措手不及。
以往这丫头哭了,都是萧芜暝在哄,他一个老头子,哪里会哄这丫头啊。
“都是做了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
筎果抱着马管家的胳膊,一如幼时那样撒娇着,“我永远都是要你看管的那个质女。”
“郸江多好啊,虽然日子比现在要苦一切,可只要忽悠好了无良国主,日子还是太平的。”
这种要担心萧芜暝会不会在战场上出事的日子,一日比一日煎熬,她却不能露出胆怯给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