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蹲在了地上,拉着她们两人的手。
宫墙上的夜风,真的有些冷。
她笑得浅而淡,“你们想什么呢?这几日打仗,吵得那两个小子睡不着,所以才让丹霜和马管家送他们进密道,密道里还有一处密室可以住人,我只是想让他们睡得安稳一些而已。”
夏竹和丹霜就这么看着筎果,一脸我才不相信你这鬼话的神情丝毫不掩饰。
“你们不信我么?”筎果蹙眉,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少女般任性的性情,“不然打个赌好了,若是沧南军在今夜兵败,就是我赢,到时候,你们两个都得给我嫁人去,若是我输了……”
若是输了,大家都会没命的。
丹霜凉凉地来了一句,“小主子,元辟境内不让打赌。”
“……那你们究竟听不听我的话?”
夏竹与丹霜对视了一眼,坚定地对着筎果摇了摇头。
筎果当即起身,冷声道,“那你们也不用再跟在我身边了,现在就出宫吧。”
“小主子!”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筎果瞥了一眼她们,她们随即噤声。
丹霜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夏竹看了一眼离开的丹霜,对着筎果问道,“那小主子想要我做什么?”
“你跟我去观星阁。”
沧南军突然变得如此强悍,其中必定有问题,而且不少受了伤的元辟军都变得浑浑噩噩,太医们不疑有他,只当是将士们伤得太重,但筎果知道,这事情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巫马祁早就在观星阁恭候筎果。
一见她来,即可上前,“我已经查清楚了,沧南国的将士都变成了蛊人。”
“蛊人?”
筎果从未听说过这个,在她的记忆里,前世也没有哪一国的士兵会变成这样不知疼痛,越战越勇。
巫马祁点头,“这是西闽国主一直让巫马氏人研究的,我想,沧南国的将士应该是西闽巫师的试验品。”
“那沧南军岂不是无敌了?”筎果在这一瞬,心中的担忧再也掩饰不住了,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难道,她这一世,只能走到这里了?
往后她再也不能陪在萧芜暝身边了吗?
她不要!
“你才是真正的巫马氏人,对那些蛊人,就没有办法吗?”
巫马祁微微一笑,道,“当然有,其实我爹已经研制出了蛊人,只是他不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将秘方销毁了,对西闽国主决口不提已经成功研制蛊人的消息。”
“并且,我爹还研制出解蛊毒的办法。”
巫马祁看着筎果,没有再说下去。
“办法是什么?”筎果下意识地指着自己,“跟我有关?”
“是。”
巫马祁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你命格独特,是七煞之命。”
“你的意思是,要我牺牲吗?”筎果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
天下的安危,竟是要她这个棺材子的命来换吗?
“不一定会牺牲,若是成功,大家都会没事,你也会安好,但若是失败……”
若是失败,西闽国国主的奸计就得逞了。
拼一下,才有无限的可能。
“好。”筎果上前一步,动手拉下巫马祁腰间的酒壶,想倒两杯酒出来,给她壮壮胆,可她晃了晃,却发现这酒壶里根本一滴酒都没有。
巫马祁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说戒酒,是认真的。”
“那你还挂着酒壶在身边做什么?”
望梅止渴么?
“想喝酒的时候,就闻闻酒味。”
筎果一笑,还真是她想的那样。
“好吧,等逼退沧南军后,你再陪我喝一次。”筎果将那酒壶还给了巫马祁。
巫马祁却面露难色道,“我真的戒酒。”
“这么大危机都被我们搞定了,不应该喝酒庆祝庆祝么?喝一杯酒,不算破戒的。”
巫马祁这才点头应下她,“好吧,看在是萧芜暝的面子上,若是真的成功了,我破例。”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筎果笑着,可她心里还是很紧张害怕。
虽然平日里,她,可真的要她拿自己的命去赌,她还是很害怕的,尤其是萧芜暝还不在她的身边。
但筎果却又有很矛盾,这个时候,她宁愿萧芜暝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因为他绝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而她也做不到让这人看着自己去赌命。
“巫马氏人炼制的蛊人是不同的,这些蛊人不用吞下蛊虫,只要他们的一滴血,巫马氏人就可以起坛做法,让一个正常人变成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