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与王员外这种不相干的人纠缠,便是给了丹霜一个眼神,随后便坐进了马车内。
丹霜以一人之力,将以王员外为首的四人,八个胳膊,八条腿,用绳子绑在一起,随意扔在了路边。
因着这四人的动作实在是过于怪异,而引得路人发笑。
那三个彪形大汉都是粗俗之人,入秋后就没有洗过澡,身上的味道那叫一个**。
王员外憋着气,死命地对着路人喊着,“快,谁来给我解开绳子,我赏他一个金叶子。”
路人方才还围着他,一听这话纷纷离去。
倒不是因为都城百姓气节高,只是这王员外抠门至极,平日里翻脸不认账的事情多不胜数,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国主的暗卫遍布都城,王员外这档子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因着与萧芜暝有所牵连,便被暗卫呈报给了国主。
国主听闻,当场发怒,直嚷嚷要办了王员外这个二愣子。
他是忌讳萧芜暝不假,但他更是忌讳百姓知道他视萧芜暝为眼中钉这事情。
国主要得民心,就必须善待在这位前太子的遗孤,至少在明面上,他必须做给大家看。
因着如此,他将这事瞒了整整十三年,每到过年过节,还要压着恶心去派人给萧芜暝递帖子,请他入都城。
每每如此,他还要放出流言,说萧芜暝要回都城了,为的是要让百姓知道,他与萧芜暝叔侄感情甚好,弑父杀兄篡位什么的,都是居心叵测的谣言!
而那些百姓每每听闻这消息,几乎是举国欢庆。
他看在眼中,更是郁闷,曾与安公公抱怨过这么一句,“真不知道这些百姓是谁养的,怎么个个抓错了重点,寡人是让他们欢庆那小子回都城吗?”
“是国主您亲自养的。”安公公当时回了这么一句,无良国主一时语噎,竟是反驳不了。
无良国主心里甚苦,他时常哀怨地想着,他自个为了北戎国劳心劳力十三年,可民心却都还在萧芜暝那个桀骜懒散的少年身上,他的那些百姓都群没心肺的白眼狼。
他为瞒自己想除萧芜暝的心思,煞费苦心,还直愣愣地给旁人做嫁衣,这王员外倒好,将他的心思铺在太阳底下,摆给众人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当日黄昏将近之时,三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将王员外抄家,因着腰缠万贯的王员外家底还算厚实,他的那些家当全数冲入国库。
正是因着如此,暂时解了国库的空虚,无良国主在心中做了一番计量之后,心情便是又愉快了起来,当夜宠幸了娴妃。
被冷落许久的娴妃觉得,国主这心情好的有些莫名,女人的心思可比不上他这做君主的莫测难猜。
那个被筎果带回去的丫鬟叫夏竹。
筎果趁着大夫为她诊治的时候,就让丹霜去办了她爹的身后事。
当筎果带她去她爹坟前的时候,夏竹猛地跪在了地上,朝着她死命的磕头,“小姐你的大恩,我无以为报,若是小姐你肯收我做丫鬟,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山坡上的风很冷,将筎果的长发吹地扬起,她将夏竹扶起,开口说话的调调里带着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喜悦,“我才舍不得我的丫鬟当牛做马呢。”
夏竹……她前世的贴身丫鬟,在那个冰冷的卞东宫殿里,陪她度过了那一生最艰辛难捱的时光。
只是,她这个做主子的,真不是什么好主子,连她一个小小丫鬟的命都保不住。
那年暮春,卞东疫病肆起,她不过是发了烧,可没有一个太医敢来为她诊治,洛易平那个怕死之人,竟还将她锁于寝宫之内,让她自生自灭。
她高烧不降,夏竹便偷偷溜出了宫,从宫外带了药回来,才熬好了药端至她的床前,石唯语浩浩荡荡带着侍卫,将她拉开,按了个通敌的罪名,当着她的面,便是将夏竹杖责而死。
那碗她还未喝下的药里有夏竹吐出的鲜血。
石唯语!这笔血账,前世未还,今世就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马管家见她新收了个丫鬟,从怀中拿出了小算盘,算了一会,面露不悦,“王爷,筎丫头一个人要两个丫鬟服侍,是不是太过了?”
夏竹在旁一听,即刻跪在了地上,“马管家,我什么都能做的,请你不要赶我走。”
她双亲亡故,是个可怜人,马管家有些不忍心,可他还是要说,“你不知道我们王府的情况,这不是多拨一个人月钱的事情,还有吃穿用度……”
“马管家,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在谁面前装穷呢!”
筎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夏竹扶了起来,道,“他与你闹呢。”
马管家摸了摸鼻子,对着夏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我这是老毛病犯了。”
筎果哼哼了两声,在心里腹诽,这老毛病怕是抠门病吧。
秋收大庆是石家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石家当初是以务农发家的,虽然生意越做越大,但农事还是石家最看重的。
尤其是这些年,旱灾时有便也罢了,那蝗灾也是年年有,到了收成的季节,便是铺天盖地的飞来,一年下来能有所收成,已实属不易。
因着流年不利,石家将这个原本是关起门来自家人庆祝的节日改成了广邀天下客,无论你是皇族贵胄,还是平明百姓,亦或者是质子乞丐,皆可以来参加,为的就是集万人心愿祈福来年风调雨顺。
这是石老爷的本意,石家人皆是没有反对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