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瞧着石唯语,石唯语面色有些尴尬,她看向筎果,微微浅笑着,“我与钟小姐感情好,见你还未来,便是拉着她说些话解解闷,并没有别的心思。”
好生无力苍白的解释。
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在看到她筎果过来了,却也不打招呼?
筎果才不会顺势给她一个台阶下。
她哼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去看石唯语。
那小模样瞧着就是在闹小孩子脾气罢了,没人能揪着她这事起风浪的,更何况宸王殿下的态度已经摆在了那,谁敢往火炮口去撞。
席间有女子款款起身,“筎小姐,我这还有一处坐席,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到这来。”
“这样于理不合。”
小丫头摆摆手,轻纱袖子从她抬起的手臂滑落,一对温润的白玉镯子便在她手腕露出。
有权贵小姐眼尖,一眼便认出了她手腕上的那对白玉镯子正是之前石唯语拿出来在她们面前炫耀的镯子。
石唯语说,那是石老爷留着给她出嫁的嫁妆之一,如今看来,这石唯语平日里为了面子,怕是说了不少这样的谎话。
挨着钟向珊坐着的一个小姐拿着手帕捂嘴,轻笑道:“我还以为这石唯语在石家能有多受宠呢,现在细想下来,怕是虚的。”
钟向珊凉凉地哼了一声,连说都懒得。
一阵豪爽的说笑声传来,众人闻声望去,是石老爷与石老夫人到了。
石老爷与人寒暄了几句,瞧见筎果还未入座,便上前与她道:“来,坐我身旁去,今日我让厨师做了好些你爱吃的。”
“我坐那就行了。”
筎果手指的方向正是不远处安排给异国质子质女们的坐席。
那坐在席间的一名绿袍男子正举着酒杯,朝着筎果点了一下头。
那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与筎果同国的狄青云。
筎果见他安好,便是在心中腹诽着无良国主着实是胆小,这狄青云竟是安然无恙的从监国府出来了。
因着异国质子们平日里最爱拜访这些权贵商贾,便是时常去石家拜访,石老爷是个好客之人,在秋收大庆的时候,便会邀请他们来同乐。
石老爷微微皱眉,有些不同意,“坐那儿的话,等入了夜,表演可就看不见了,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的吗?”
“可是,别人会说不好听的话。”
“我与我外孙女共享天伦之乐,有什么问题?”石老爷哼了一声,面色有些不悦。
如此一说,筎果若是再不同意,便是有些忸怩了,她便应了下来。
过了今日,便入立冬了,月夜临地很早。
寒风瑟瑟在空中到处肆虐,石家的牧场上已经架上了篝火,烈火在风中摇曳着,将热度散开,酒杯与谈笑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几声鸣鼓,惊地几只孤雁从老树林里扑扇着翅膀飞出,在上空盘旋了几圈。
石老爷邻桌的两席上皆是少了几个人。
有心细的人发现了,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不见石家的公子小姐们?”
台子上忽然奏起了乐,有两队舞狮的人自后台跳出。
两只老虎纠缠打斗在一起,动作利落,引得众人拍手称好。
“那不是石家的二公子与三公子么!”
两只虎队各站在一方的台子上,虎头露出人脸,那正是石博泰与石博泽。
一副祝贺来年风调雨顺,粮食大收的对联从他们手中展开。
就这样街边杂耍的表演竟也是得了满堂的喝彩。
筎果看着众人用力地拍手,有些甚至双手已经通红了,她不免觉得有些奇怪,附耳问了身旁的萧芜暝。
“他们平日里不上街的吗?”
明明这些卖艺的表演到处都是,这些人倒像是从未见过一般。
也不知道卖力的是台上讨石老爷欢心的人,还是台下这些恭维的人。
即便是昧着良心夸,也不是这么的夸法吧,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况且那副对联字迹狂草,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哪里是他们能写的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又是花了多少银两。
连对联也要让人代笔,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连筎果都瞧得出来,更何况是石老爷。
她瞥了一眼笑容已经有些僵到看起来假笑的石老爷,忍不住感叹,合着众人一起配合演戏啊。
石修睿是不会出席这种场合的,况且他双腿残疾,做祝贺祈福之事也是极为的不方便。
他既不能像石博泽与石博泰一样做耍杂的,也不能像女子一般做抚琴这般娘里娘气的事情,所以每年的秋收,他都是待在府中不出门的。
石婉彤是后出来的,她只是撒娇地说了几句好听讨赏的话。
而石唯语则是最后出来的,她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才艺,这样反倒让自己显得像是个任人观赏的风尘女子,她娘亲是这种出身,所以她最不想让旁人在此处多做联想。
但她必须展现处一方才艺,得到众人佩服的目光,这样才能巩固她才女的地位。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各执着一方卷轴,缓缓拉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秋收图。
有人惊呼了一声,“这不是石家的田庄吗?”
石家田庄的秋收的场景竟是被石唯语用百米刺绣给绣了出来,这样的礼物何其用心。
“我绣了四个月才完成,一开始好担心自己不能在秋收大庆上完成,好在赶工了几夜,总算是绣出来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