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儿张了张嘴,用力地喊,却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她怒视地瞪向丹霜。
她一直都是石唯语身边的大丫鬟,虽只是个下人,但向来都只有她欺负人的份,时日久了,便也生出了高傲的心性来,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负了。
唰的一声,长剑出鞘。
姜儿心慌颤颤地看着眼前的那柄长剑,在日光下竟有寒气逼人的反光。
“你最好安分点,死了也不过是石家少了个下人,石家这么有钱,想再买个好用的丫鬟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丹霜从袖中拿出帕子,慢慢地擦过了剑身后,才将剑落回了鞘中。
夏竹看了眼识相的姜儿,问丹霜,“现在要怎么办?”
因为此事突然,她们谁都没有告诉筎果,而筎果喝了安神茶,此刻正睡着回笼觉,找周公去了。
“此事还是不要告诉小主子了,以免她害怕。”
夏竹点了点头,不过……“其实我倒觉得小主子胆子挺大的。”
姜儿就这样被丹霜给绑了起来,随意地丢在了东院的一个废屋里。
筎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三刻了,正巧石唯语上门来拜访。
她觉着有些奇怪,以石唯语这种娇柔做,怎么可能接连在她这处吃了亏后,还敢主动迎上来。
来就来吧,与她说话都是一些无聊的拉家常,她并不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好到可以坐在一起喝茶吃糕点打发时间的。
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她看了眼对面心不在焉的石唯语,皱了一下眉头,很是没有耐性了。
“你来我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昨夜的话我以为我说明白了,以二姐姐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一定会听得懂。”
石唯语纤细的手捏着杯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过杯口,却没有动过一口。
她听到筎果的话,像是惊了一下,抬头看向这小丫头的时候,又像是在审视她。
筎果觉得莫名,站在她身后的夏竹和丹霜倒是互看了一眼,心里面门清。
石唯语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抿了一口茶后,才开了口,“我想在此处等宸王殿下回来,你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介意啊。”筎果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回了她。
她瞥了眼石唯语那张温婉的脸上满满的假笑,心中已经很是不耐烦了,“你等他做什么?他是我的。”
石唯语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筎果。
她从未见过有女子会这样堂而皇之的当着别人的面宣誓对一个男人的占有权。
石唯语捂嘴轻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还小,这种羞人的话,我听听也就罢了,可不能对别人去说,尤其是宸王殿下,男子都不喜欢这么不害臊的女孩子。”
“我都不知道,原来二姐姐你是这么为我好的吗?”
石唯语眉头皱了起来,收起了笑意,很是认真地看向她,“筎表妹,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一直是真心待你的。”
筎果却是不搭理她的话,端起了面前的清茶,吹了吹热气,兀自地说了下去,“我还以为你是怕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声,筎果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摆在了桌上,懒得去看她,目光落在了果盘上,瞧着模样正思索着要吃哪个。
那封信上面写着:宸王殿下亲启。
字迹秀娟大气,是出自石唯语的手笔。
这是昨夜筎果在沐浴时,她派人送给萧芜暝的,她以为筎果应是不知道的。
石唯语死咬着下唇,在看到信上字迹的那一刻,就伸手将书信拿了回去,双手落在腿上,在筎果看不到的地方死死地攥着信。
“用不着恼羞成怒,你信上写了什么玩意,我一眼都没看。”
这种吊心火的事情,她是不会做来自虐的。
她不想看,萧芜暝却是打开了信,当着她的面读了起来,非要她听,说免得日后她想起这一茬,给他按个莫须有的罪名。
筎果觉得,宸王殿下求生意志很强烈了。
信中内容洋洋洒洒一大篇,用萧芜暝自己的话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不知所云。
明明是在给她弟弟石博泰求情,可字里行间却总是在夸萧芜暝。
想以美色诱之,其心可诛。
“萧护卫有句话让我转告给你。”筎果笑着眨了眨眼睛,直到石唯语抬头看她,她才悠悠地继续说道:“他说,他一个热血铮铮的男子,无端端地让他看一篇女儿家情窦初开的手记,他是真的看不下去。”
石唯语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小丫头看着。
若是说她在方才还有想要将这个少女哄骗过去的心思,当下便是什么伪装都不愿意装下去了。
她听到筎果还在继续说着。
“萧护卫还说了,二姐姐你已是十八芳龄,应当把心思放在门当户对的婚嫁上。”
萧芜暝对她拒绝便也罢了,自己不出面,还让一个与他朝夕相对的小丫头当传话筒,她原以为,即便萧芜暝对自己无意,但至少不会让筎果知道此事。
他们之间竟是这样的不避嫌,没有秘密。
石唯语手中攥着的那信封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撕痕,是被她硬生生撕开的,但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已是恢复了寻常。
“我只是想为我弟弟求个恩典。”
“行了,别拉着石博泰给你当遮羞布,他已经够没出息的了,你身为他亲姐姐,就不要再黑他了,他再是不济,那也要脸面做人的。”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