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自然也是知道王府是没有秘密的,若是非要硬说一个,那便只有这个了。
“我什么都懂,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二宝摸了摸脑袋,嘟囔了一句。
马管家横眉竖眼,“你说什么?”
二宝才想说话,突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他迟钝地转过头去。
那棵腊梅老树旁立着一个锦衣少年,他正望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微眯眼眸,眼光如刀,就那样直直地剐了过来。
二宝吓得身子一抖,如临大敌,随口与马管家胡诌了几句后,便跑了。
因着那北戎边境的土匪们比往年野蛮了不少,以前都是在过年关时,趁着城中守卫不严,便是会隔三差五的去骚扰边境的百姓,抢夺粮食与钱财。
但以往抢归抢,这些土匪不敢入城,可今年他们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起来,不知学了哪个游族,竟也是组织了一支队,在边境城中放火杀人,大有要占地以据的意思在。
以前不过是小打小闹,那边境的城中官员也是不堪其扰,多次向国主禀报,要求出兵将那些土匪一网打尽。
可那无良国主本着休兵养息的准则,竟是教育那小官多事,不过区区土匪,来了赶走就是,难不成还会造反不成。
那国主还说,土匪也不过是想解决饥饱问题,赶尽杀绝会显得他毫无人性,要求那官员用爱去感化他们。
他们可是土匪诶!
那官员觉着难以完成,便是早早辞官改做买卖去了。
新上任的边境镇守官是个年近七十的人,被派去那处,抱着得过且过的形态,对那些土匪来犯,置之不理。
后来,那些土匪发现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事情,那护城兵也都只是扬了扬战旗,打击了几下战鼓,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因着如此,这些土匪每次来袭,都会试探性地往城门口近一些,就这样,一步步的挪到了城门口,他们惊奇的发现竟是这些护卫兵都是花架子罢了。
有了这样的察觉,土匪们便是一举攻入城,肆意在城中抢夺物资,若是遇到拼命反抗的百姓,便是放火烧屋,连个遮风挡雨的屋子都不给他们留下。
如今,这大半的边境小城都被土匪给占领了。
百姓们皆是在传,无良国主要派将领去收回失地了。
毕竟堂堂的大国,当初威震四方的虎狼之邦,如今却落得连土匪也能占领国土的处境,这让人如何能忍。
再者,这国主最好面子,定会不收手段也要将失地收回。
夏竹端了新鲜的果盘进了屋,见那少女正坐在床榻上,埋头在被褥中,小手时不时地敲着床。
一旦她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便会这样。
“小主子这是又在愁什么呢?”
夏竹将果盘放在了临床的茶几上后,伸手去拉了拉被褥的一角。
筎果抬起头,却是满眼止不住的笑意,这倒是把夏竹给惊了一下。
这丫鬟便是又问,“小主子你在高兴什么?”
这话就像是点在了筎果的笑点上,她又将头埋进了柔软的被褥,浑身颤抖着,最后,只得用小手握拳打床,这才缓解了她的笑。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无良国主会发兵,可他们都错了,他们都想不到这无良国主脑子搭错了筋,竟是觉得失去了几个城池算不得什么大事,比起城池,要他从金库里拿出小钱钱拨给军队打仗,他这才会觉得亏了。
前世的时候,百姓都是认为那国主会发兵,最后他也的确是发兵了,不过是碍于百姓的压迫声音下的无奈之举。
当时举国上下的百姓都要反他,那无良国主不得已搬出了萧芜暝,给了他兵权,让他拜为上将出征,这才将民愤平息了下来。
可即便是那样,那无良国主还是坑了一把萧芜暝。
萧芜暝是上将不错,可他竟派出的一支队伍竟然是王老将军的。
王老将军是多年镇守边境的老将,不是没本事赶不走土匪,而是有心无力,每每他要将土匪抓着一网打尽,就会被上头发下来的什么所谓的“用爱感化”的政策而不得不将刚抓住的土匪放掉。
如此一来二去,那些有血性的战士们亦是出现了怠性,明知抓住了土匪也要放掉,索性就糊弄了事。
可虽是如此,但他们十分信服那王老将军,看着是毫无用处,实际上其实是个十分精锐的一支。
他们只听那王老将军一人的,所以萧芜暝刚到时,如何发号施令,也没有将士听他的话。
虽是如此,可萧芜暝还是凭着这一战,名扬天下。
筎果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无良国主亲手将机会奉上给自己提防了多年的眼中钉。
不出她的意料之外,不过三日,都城就来人了。
那日她正与萧芜暝自外头消食归来,他们才刚拐入转角,就听到马管家的声音由远变近,一声高过一声。
“王爷,王爷!你可回来了。”
他跑到萧芜暝面前的时候,喘气喘地可厉害了,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久:“国主下令要剿灭边境的土匪,诏书拨到咱们这来了,王爷,您立功的机会到了。”
许是那发布诏书的人对萧芜暝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到了郸江,即便没见着萧芜暝,拿着诏令对着跪了一地的王府下人宣读了一次后,将那诏令留下,便是走了,以免被萧芜暝当面给退回那诏令。
那些个土匪可烦人了,自北戎建国以来就时不时来招惹一番,也曾经想过去收拾他们,可只要北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