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闻言,整个身子一软,贴在了他的身上,“疼,疼死了,也不知道小脚趾的骨头有没有被撞骨折了。”
严如玉走过去的时候,恰巧听见了这句话。
本就是撒娇求抱抱的一句话,落在不同人的耳里,自是不同,萧芜暝受用的紧,当即蹲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去查看她的脚。
而严如玉却是觉得筎果矫情的很。
可讨厌归讨厌,她还是按捺下厌恶的情绪,关切地道:“筎小姐怎么样?我记得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大夫住在那,你再忍耐一下,我们赶赶路。”
筎果便是点头,直说好。
萧芜暝背起她,由严如玉领着,往她所说的大夫住处走了过去。
小半会过去了,这才走到了大夫的家。
“这大夫住的未免也太偏僻了吧?”
筎果看了一圈四周,除了这个茅屋,哪还有别的房子。
严如玉笑了笑,将门打开,“周大夫清贫,几年前被人坑害了,卖了房子,无奈之下就在这自己起了个房子住,远是远了些,但也清净。”
几人走了进去,萧芜暝将筎果安置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那案台上升着青烟的香炉。
香炉还点着,应是有人在的。
严如玉喊了几声,却也不见人应声。
“周大夫许是出门看诊去了,我们在这等一会罢。”
人来都来了,要说走,也说不过去。
筎果对着空气使劲地嗅了嗅,她模样本就娇小,眼下这番动作更是衬得她可爱,严如玉见了,忍不住捂嘴发笑,“筎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你没有闻到吗?”
严如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案台上的香炉,袅袅青烟正从那里头升起,散发出一种叫人闻了又想闻的香味。
“是檀香的味道吗?是周大夫自己调配的,说是闻多了可凝神,是个好东西,我也时常向他讨要一些呢。”
筎果却是摇了摇头,“不,不是这个味道,你没闻出别的来吗?”
“……没有。”严如玉唇角的笑意有些僵,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小丫头歪着脑袋,似乎在斟酌着怎么用词,“就是一种……让人不大舒服的味道,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阴谋的味道。”
末了,她认真地看向严如玉,问道:“你没这感觉吗?”
“没有啊。”严如玉摇了摇头,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她笑了笑,似乎是想缓解这种莫名起了寒意的感觉,道“你是不是累着了?”
“可能吧。”说罢,筎果双手抱住少年的腰,脑袋在他身上蹭了又蹭,委屈巴巴地道:“萧护卫,我都疼出幻觉来了。”
她是假疼,还是真疼,萧芜暝自是分得清楚,但这丫头一喊疼,他神色当即就下沉了,抬眸看向严如玉,“周大夫几时才能回来?”
“说不清楚,有时候回来的早,有时候可能到夜里才能回来。”严如玉秀眉微微拧着,“方才我已经派人去找周大夫了,筎小姐,你再忍耐一下吧。”
筎果听话,便是又在屋中等了一会,这左等右等,周大夫没有等到,这严大人派来的人倒是寻来了。
“殿下,不好了,决堤的地方沙土包才堆上去,洪水四处冲决泛滥,有不少的百姓被卷入湖泊中,乱成了一片,严大人请您去坐镇。”
少年的眉目生的干净俊朗,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前来报信的小厮,眸中铺着一层碎碎的凉薄。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眸看向了筎果。
小丫头倒是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慎重其事道:“你去好了,我在这里等大夫回来。”
“是啊,殿下你放心,我也在这陪着筎小姐呢。”
萧芜暝抬眸瞥了她一眼,出声唤来了丹霜,吩咐她照看好筎果后,又叮嘱了那丫头几句,这才离开。
如此一番,只是不相信严如玉罢了。
严如玉是有些难过,可见他走了,松了口气,那股子难过便也就消散了不少。
他再如何看重这质女,她也不相信他会要一个不清白的女子。
“走了这么久,筎小姐你也渴了吧?我带了酿的果水,酸酸甜甜的,很是解渴,你尝尝?”
严如玉招了手,丫鬟便拿了水囊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丫头笑的眉眼弯弯,一看就是没什么小心思的那种人。
丹霜接过,她打开盖子闻了闻,确定了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在桌上拿了个干净的碗,倒了小半碗出来。
她捧着小碗喝了一口,精致的小脸即可皱了起来,“好酸,太酸了。”
说着,她抬手就将这小半碗的果水就着香炉倒了进去。
刺啦几声,香炉的青烟消散了。
此举却是惊得那严如玉从桌前站起,大惊失色,“筎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感觉有些蒙,这香味闻的太不舒服了。”筎果拍了拍胸口,拧着细眉,瞧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丹霜随即将大门敞开,又将窗户打开通风。
严如玉脸色白了白,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她看着那香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说也奇怪,这香炉里点着的檀香明明被筎果用一碗水给浇灭了,可这香气越是愈发浓烈了起来。
只是因着屋内通风,谁都没有在意。
她们又等了一会,还不见那周大夫回来。
筎果早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倒是严如玉有些坐不住了。
“天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