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筎果认真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我自己的婚事,我还不能出几个考题刁难刁难人吗?”
“刁难?”长公主轻笑了一声,瞥了一眼清贵的男子,揶揄着她,“我怕你偏心地太离谱了。”
“我就是偏心!能奈我何?”小丫头说的理直气壮,竟是半点都不怕被人说。
不是她不相信萧芜暝,是她不相信洛易平会坦荡如君子,他一定会暗中使诈。
长公主虽是叹了口气,可她收起拟定的比试内容的长纸时,眸底铺着一层淡淡的笑意,“那我这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的成果,怕是没用了。”
“我就知道皇姐疼我。”筎果笑着牵住了她的手,在空中晃来晃去。
“你这鬼灵精的丫头。”长公主伸出手指,抵了一下她的额头,又问道:“那你说说,你打算让宸王殿下与卞东太子如何比试才称你的心?”
“这倒是还没有想好。”
说起这事,筎果倒是有些犯难了。
萧芜暝与洛易平这两人,学识武功都不在话下,虽是萧芜暝更胜他一筹,可洛易平这人此前已经输给萧芜暝数回了,狗急了还会跳墙,此次他一定会借着这次机会,不惜一切手段为自己翻盘。
她不能让萧芜暝置于危险中。
筎果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庞,抬眸去看萧芜暝,“你想比什么?”
“哪里能这样问,便是作弊,也不能太明显了吧?”长公主惊呼了一声,出声阻止道。
少女却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皇姐,我这是体贴人,询问参赛者的意见,有何不可?”
“那怎么不见你来问本太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桥上传来,筎果当下眉头一皱,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这么讨人厌的声音,除了洛易平,还能有谁。
她哼了一声,蹲在地上的双脚往萧芜暝的身旁挪了挪,身子贴着他的椅子,双手抱住了修长有力的手臂。
长公主见她如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笑着迎上去,“卞东太子好雅兴,竟是寻到这儿来了。”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高楼自是比不上宸王离得月儿近,自然是要多勤快一些了。”
洛易平明明是与长公主在说话,可这双眼睛却总是往那丫头的身上去瞟。
他目光炽热,毫不掩饰,筎果便是背对着他,也是感觉如芒刺背。
她用肩膀抵了抵萧芜暝,问道:“这鱼烤好了吗?”
“心急吃鱼一身腥。”锦衣男子不温不淡地开口。
筎果微微一愣,随即会意过来他话中暗讽何人,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浅显的话,在场的人自是都听得出来宸王在嘲讽什么人,洛易平脸上过不去,那张好看的娃娃脸上有一抹难堪一闪而过。
长公主也是有些尴尬,她唇边扬起的笑意甚至都僵住了。
筎果从来都不会给洛易平面子,笑了便是笑了,毫不掩饰。
笑到极处,她甚至还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萧芜暝的肩膀,半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道:“你怎么能这样说,鱼儿得罪你了吗?”
萧芜暝挑眉,弧度是七分的桀骜三分的嘲弄,可开口却竟是顺着筎果的话往下说,“是,本王倒是错了,这鱼不吃了。”
他将手里烤了大半的鱼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对着丹霜命令道:“去,将鱼埋了,代本王为它立个墓碑,就算是本王对他的歉意。”
如此煞有介事,宸王的确一如传闻所言,对筎果这丫头的胡闹行径没有半点的阻止不说,甚至还言听计从。
长公主何时见过有人会如此的没规矩,晃神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洛易平眸色微敛,所有人的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以为这位太子爷怕是要与宸王开战了,毕竟受人如此嘲讽,谁受得了。
可洛易平却是微微一笑,抬步上前,走到筎果的身旁蹲下,“这样蹲着,你不累吗?”
“……”
在旁候着的宫女太监不知为何,面上疑似有失望之情露出。
宫里的日子太无聊了,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挑拨主子的是非。
今日倒好,用不着他们这些奴才出力费口舌,这两位都不可得罪的爷竟是为了筎果那个棺材子互看不顺眼了起来。
但凭着萧芜暝那样的话,便是公公,也有点忍不住撩起衣袖去干架。
可惜公公不是洛易平。
洛易平竟是没有搭话,做派虽是风度翩翩,甚至还关心起了筎果,可这行径落入人眼里,他就是个毫无血性的懦夫!
这宸王可就差没有指着那鱼说,在墓碑上写上卞东太子的大名这话了。
洛易平半点脾气都没有,实在是让围观的众人失望不已。
筎果瞥了他一眼,嫌弃地啧了一声,抱着萧芜暝手臂的双手微微使力,萧芜暝单用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
这丫头顺势就坐在了萧芜暝的身上,她大大咧咧地伸手搭在了萧芜暝的肩膀上,这才回了洛易平的话。
她说的是,“卞东太子,你这与女孩搭讪的话,太过时了,需要我教你点最新的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卞东太子为何屈尊与她一同蹲在地上,这用意自是明显不过,只是未说出口而已。
大家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都没有说破。
这下倒好,被这丫头说破便也就罢了,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向来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情,可这丢人丢在了筎果这话上。
她鄙夷洛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