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收着?”
萧芜暝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女孩子不都喜欢收着长发做定期信物?”
“你从哪个女孩子身上知道的?”筎果眯了眯,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矜贵的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竟是闭眸休憩,端的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筎果哪里肯放过他!
小手抓着他胸膛前的衣领蹂躏着,愤愤恨道:“你说还是不说?”
“好好好,我说。”萧芜暝拍了拍她作乱的小手,笑着颇为无奈地妥协,“话本子。”
筎果愣了愣,若不是自己亲眼看着他张口了,怕是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难怪那日我听了一耳朵,破浪说你躲书房尽看些话本子,起先我还不相信呢,原来是真的。”
筎果又趴在了他的胸膛上,问道:“你跟我分享分享,你觉着哪本最好看?我的至宝是《哀家裙下有狼臣》,你呢?”
萧芜暝瞥了她一眼,翻了身子,连带着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丫头给带到了床上,他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颚抵着筎果的脑袋,沉声说了句,“睡觉。”
“我刚睡醒,你不要扯开话题……”
矜贵优雅的男子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舒缓自己的紧张,“那陪我睡个回笼觉。”
正午的时候,破浪背起小包袱,对着暗卫兄弟们苦哈哈地摇手告辞。
“你昨日不是帮小祖宗出了口气,怎么还会被派去守塔牢?”
那塔牢建在湖中,终日潮湿,眼下时值夏日,又闷热难忍。
“我怎么知道哪里又得罪了殿下。”
破浪心里觉着十分的委屈。
这日深夜,有人披着黑色斗篷,在长公主府的后门敲了几下,随即有人自里头将门打开,这人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长公主自驸马离世后,深入简出,平日里十分的低调,若非因着筎果归国,已经鲜少出门了。
她的府邸虽是气派,但里头的装修却是十分的朴素,桌椅板凳,瓷器壁画,都还是数年前的旧款,是驸马还在时,他喜欢的东西,府内的仆人也不过是十人,显得十分的冷清。
此时,长公主独坐厅内,桌上点着一盏半残的蜡烛,清茶早已凉了,她正端看着一幅画像,那是她亲手描绘的驸马丹青。
长夜漫漫,长公主又三十未到,思念旧人的心思连旁人伺候着的嬷嬷看着都心里发苦。
她这是又在睹物思人了。
“长公主,夜深了,不如早点歇息吧,明日还得进宫见国主呢。”
老国主不愿意搭理筎果,又怕她在宫内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来,便命她每日进宫去看着筎果,直至她出嫁。
长公主眉头轻蹙,娇媚的面容隐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似乎有烦心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道:“我还不困,想一个人待着,嬷嬷你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嬷嬷诶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想必是习以为常,转身离开了。
那嬷嬷走后没有多久,窗外风声略大,树影如人影一般摇曳不止,那半盏残烛晃了晃,又静止了。
长公主抬眸看着掩门而入的那人,慢条斯理地收起了画卷,道:“你上前来。”
那身穿着斗篷的人上前几步,跪在了她的脚跟前。
“你一路赶来,口渴了吧?”说罢,一只玉手就将桌上的那早已冷了的清茶端起。
跪在地上的那人抬起头,烛光绰绰,这人竟是卞东质子安渊。
“谢公主赏赐……”
他的话还未落音,扑面而来的是冷掉的清茶水。
茶水顺着他的俊脸一路滴下直脖颈,他也没有管,定定地看着面前那雍容优雅的女人。
“味道好吗?”
“很解渴。”他眼眸眯了眯,低下头,继而又说,“此次是我行事大意,好在还有两局,请公主放心,我定会让卞东太子赢。”
“你承诺过的话太多了,听着颇没意思。”长公主单手撑着额头,抬手掩嘴打着哈欠。
“那不如做点有意思的?”
安渊抬眸,邪气尽露,一双手毫不客气地握住长公主的脚,自脚踝往上探入。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反对,安渊的动作幅度又大了一些,直到他直起身板,想要凑近长公主的时候,冷不丁地被她一脚踢开。
安渊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毫无防备地就被踢得跌倒在了地上。
长公主从椅上站起,抬手整理着自己有些乱的衣服,举止十分的优雅。
她脚步轻移,站在安渊的身前,一脚踩在了这人的胸膛之上,端的是漫不经心的神态,脚下碾压地力道瞧着却是很重。
有一丝狠厉自她面上一闪而过。
安渊却是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反而十分的享受,这手毫不规矩可言地又抚上了她的脚。
“若是因为你坏了我的好事,你自个去斜人坡吧。”
斜人坡是什么地方,那自来是齐湮国皇室丢弃犯了错的人尸首的地方。
长公主这话,无疑是,若是安渊坏事,就让他自行了断算了。
安渊眸底阴鸷地十分吓人,可面上却还是扬着笑,“那今晚公主可还需要我?”
“今日没兴致,你滚回去吧。”
她收了脚,转身离去,及地的长裙在他的眼前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后,又顿了下来。
长公主睨了他一眼,“不要叫人发现你来过这里。”
“我明白。”
安渊迅速起身离开,戴上斗篷帽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