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筎果怕热,安渊就哼哧哼哧地将冰块用麻绳捆了,背在自己的身上,筎果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做个移动的冰块人。
安渊这方干的高兴,心里头也是满心的欢喜,却不知有眼线将他对筎果精心伺候的事全数告诉了长公主。
果盘落地,长公主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好个安渊!你平日里伺候本宫,也不见得如此上心!”
地上的侍女嬷嬷们吓得跪成了一地。
她们跟在长公主身旁都有些年数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盛怒过。
“那个筎果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长公主您抢人!”
“你懂什么!她哪里是跟我抢人,分明就是给个下马威。”长公主瞪了那说话的侍女一眼。
因为筎果察觉到了她瞧上了萧芜暝,又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她与安渊之间的事情,所以她故意将安渊喊到自己的身边,为的就是给长公主一点颜色看看。
想跟她抢人?连门都没有。
这正是筎果借安渊传达出来的意思。
长公主轻声冷笑,“好啊,我这皇妹还真是十分的有能耐,有意思了。”
一轮残日,冉冉西下,这天气又闷又热,直教人难受地紧。
筎果盘腿坐在席上,小手撑着下巴,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萧芜暝的身上。
都说认真的男子最是俊朗,眼下这人人眉目微敛,看着手中暗卫递过来的密件,一贯温懒的眉宇间覆上了一层沉静,敛住那眸底锋芒过盛的凛冽,他本就生的风华绝代,如今又这般的认真,这还让不让旁人活了?
小丫头一边看着,一边在心中感叹着。
也不知是不是她这目光太过不避讳,直直地落在萧芜暝的身上,清贵的男子优雅地将手中的密件合起,在她面前晃了晃,“看了这么些年,你还看不腻?”
就这样被他拆穿,筎果娇俏的小脸蓦然升起一层薄薄的嫣红。
她不自然地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落在了一旁正在扫地的安渊。
大抵是想转个话题,所以筎果故意与安渊说了话,“说起来,我皇姐对你,着实没有你待她的好。”
“长公主身份尊贵,自是要谨言慎行,不能随心所欲。”
“那可真无聊。”
筎果想着前世的时候,她可要比皇姐行事还谨慎,结果呢,在旁人嘴里,还不是落下个红杏出墙的名声来。
“安渊,听说下个月末就到我皇姐生辰了,你给她准备好了生辰礼物了没?”
筎果的这话让安渊的眼眸暗淡了下来,“长公主不喜欢我送的东西,早些时日我还送过,后来她不要,我也就再也没送过了。”
来齐湮做质子的,这生活过的如何,全然是看家中给了多少的银子,安渊说的好听,是出自卞东丞相府中的公子,但其实连个庶出的都比不上。
他娘亲在丞相府中连个妾室都算不上,虽生了个儿子,但也没能够母凭子贵。
丞相夫人是浩命夫人,娘家虽比不上丞相这样的大官,却与国后有着血亲,但这一点,就不是别的女子能够比得上的。
丞相不敢得罪自己的夫人,平日里只重视嫡出的儿子,庶出的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他这个了。
后来,好些年前,卞东因想与齐湮联姻,却每每都谈不成,卞东又想讨好齐湮,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就打算送个质子去。
众所周知,卞东皇室就只有洛易平这一个皇子,而秋歌儿又是没有名头,不受国主重视的公主的,所以送质子的人选只能在高官子弟里挑选。
丞相在卞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自是要他府中出个子弟来。
丞相舍不得嫡子,那二房听了消息,就终日哭哭啼啼,所以丞相就将念头动到了安渊这个不受承认的儿子身上。
如此不受重视,自是别想丞相会给他送钱财去。
安渊一穷二白,平日里都是靠公主给他钱过活,再哪有用着长公主的钱去给她买礼物的道理。
“女人的话你也能当真?”筎果撇撇嘴,“没有人告诉过你么,我们女子说不要,那心里头其实是要。”
安渊愣了愣,“曾有耳闻,但不知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筎果对着他招了招手,“我给你出个主意,我皇姐要什么有什么,珠宝首饰再名贵,她也瞧不上,你送,她当然是不喜欢了。”
“那我应该送些什么?”
筎果转动着眼珠子,想了想,目光突然落在了萧芜暝手中的毛笔上。
她伸手自萧芜暝手里抽走毛笔,十分欢喜地道:“有了,我看你这呆子模样,就知道你从未给我皇姐写过书信吧?”
“……的确不曾。”安渊大抵是被筎果说得十分羞愧,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你就写上一封,将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铭记于心的那些事情,都写下来。”
筎果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这头话还没说话,就已经将宣纸铺在了桌上,又道:“我都给你想好了,等到皇姐生辰那日,我将你的书信呈给皇爷爷,再为你美言上几句,不怕我皇爷爷不赐婚。”
这话听起来似乎不错,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安渊也不是个傻子,他警惕地看着筎果,“为何要呈现给国主?”
这于长公主的声誉而言,百无一利。
“你傻啊,你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不知道啊?”筎果瞥了他一眼,“一来你是质子,二来你在卞东丞相府中的地位如何,你这心里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