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消息总是传的快,这方萧芜暝还未回来,他与洛易平比试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筎果的耳里。
夏竹是打御膳房那里听过来的,一路小跑着,连气都还未喘匀,就将此事说给了筎果听。
末了,她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齐湮国主未免也太精明了,哪有借小主子你的大婚之事来解决国内灾疫的。”
筎果正坐在窗边逗着鸟,闻言转头看向她。
夏竹这才发觉自己说话不当,连忙跪在了地上,“小主子恕罪,奴婢一时失言了,可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
老国主此计,于齐湮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可这坑害的却是筎果。
此局不论是谁赢,这落人口舌的都是筎果。
用别国的国力倾力相助,为的就是娶筎果这个棺材子,这不论是北戎还是卞东百姓百官,心里头都不会舒服,无论筎果嫁去哪里,都会受尽讥讽。
“你说错什么了?”小丫头喊她起身,手里拿着的竹叶子漫不经心地逗着笼中的鸟。
夏竹觑着她的脸色,娇俏灵动的小脸上,绯色的红唇微微上扬,阳光自外头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却是瞧不出她有半点的笑意。
筎果向来聪明,连夏竹都想得到的事情,她不会想不到。
夏竹以为这会儿筎果因着此事生了气,却不想这小主子绝非常人的脑子。
她逗了会鸟,约莫是觉着无聊了,所以将手中的竹叶子放在了桌上,这才说了话,“把你方才不敢说的那些话,都给我传出宫去,也不用声势浩大,就当做寻常的下酒料就成。”
大部分的人遇到这等子影响自己声誉的事情,恨不能把知情的人都杀了封口,筎果却是不同,她不要欲盖弥彰,甚至还要弄得人尽皆知。
筎果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夏竹,微微蹙眉,“怎么了?”
“小主子,你这心里头又打着什么算盘呢?”夏竹知道,这小主子是要出手了,心中十分的好奇。
“多事。”筎果虽是责怪她,可这调调里全是笑意,甚是骄傲。
宫里嘴碎的最是那些闲来无事的宫女太监。
两三个一堆围在一起,正窃窃私语着。
“你们可听说了吗?因为灾情,内务府打算扣咱们的月钱。”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啊,这消息可是我那在国主跟前伺候的兄弟告诉我的,国主在吩咐内务府的时候,他就在旁听着呢。”
“这水灾大旱一起来也就算了,何时夏日会出现蔽天的蝗虫,这事玄乎着呢,我看啊就是那新回来的那位给带回来的。”
“我一早就觉着这灾情都是她惹来的,真是害人!”
因着说起了筎果,众人一致的认为都是她这个煞星回来,致使国运受损,才会平白无故发生了灾情,所以各个是越说越激动。
“你们是在说本王的小祖宗吗?本王也想听听。”
一道冷冽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惊得这三三两两的几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萧芜暝看着一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们,双手背在身后,俯下身,“方才说的那么激动,怎么这会儿一个字都没了?”
他明明是笑着说的,可不知为何,有股子压迫的气场压得这些太监宫女别说是说话了,连气都不敢出。
矜贵优雅的男子扫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站直了身子,睨着他们,温淡的嗓音里那几分的笑意不减,“这么怕本王做什么?本王又不是齐湮皇室的人,不会拿你们如何的。”
几个宫女互看了一眼,许是因为萧芜暝这人长得温润俊朗,此时又笑着,让人毫无理由地就松懈了防备之心。
“回殿下的话,奴婢几人正为灾情烦恼不已,宫中自是太平,可宫外百姓就受苦了。”
这些奴才最是会说一些让主子高兴的话,宫女起了个头,那些太监们也不甘示弱。
“殿下,奴才听说国主将灾情交给您和卞东太子,这心里头可是放心了不少,有宸王殿下您在,什么苦难过不去啊。”
萧芜暝似乎听着高兴,扬眉道:“说起这事,本王正愁手底下无人,不如就将你们几人调给本王。”
一旁候着的大太监一听,连忙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谢恩?”
宸王是什么人,能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少之又少。
几个宫女太监一听自是心里头高兴,连连对着萧芜暝叩拜。
“你们准备一下,下午的时候来找本王。”
躲在树后的一个小太监将此事目睹,转身就回禀给了洛易平。
岸边的柳树下,华服男子从腰间取下了一个钱袋子,将它奖赏给了这小太监。
秋歌儿走过来时,听不情洛易平吩咐了这太监什么话,只见这小太监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钱袋子收好,走时见到她,还与她行了礼。
“太子哥哥,卞东来人了,说是奉了父王之命,有话带给你。”
洛易平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秋歌儿随即跟上,这才走了没几步,洛易平就顿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秋歌儿。
儿,又看向了身旁的高纪,高纪大抵是心虚,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近日怎么不见皇妹来找高纪?争吵过了?”
秋歌儿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回话,就听到洛易平呵斥高纪。
“高纪,你是不是因为跟在本太子身边,觉得自己平步青云,就生了能耐了?敢惹公主不快?”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