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大笑了起来,眼眶泛红,含着泪光,神态就几分的疯魔。
其实她心里早就猜到了几分,却还是存着几分的希望,总盼着是自己想错了,这份期翼却被筎果当面撕开,血淋淋的让人不敢直视。
生在皇室的人自来可悲,既想着唯吾独尊,却也想着一份真情。
齐湮上下都知道,长公主是最得圣心的,可这份喜欢,是建立在交换之上,因为她必须足够的优秀,才能得到老国主的疼爱,如此才有立足之地。
一旦无用,便会弃之。
筎果看她如此,心里一片怅然,她还记得前世与她素未蒙面,但她在卞东冷宫时,皇姐的信是唯一她能慰藉的东西,却不想这一世重逢,却是闹得如此不堪的境地。
长公主笑声尽时,眼泪滑落在脸庞,她看了一眼萧芜暝,又看向了筎果,“天下的好事不会让你一个人占尽的,你以为,宸王的眼中当真就只有你一个人?”
她的神情上又有了几分的得意之色。
清俊的男子眉头微微蹙起,又因着他神情有几分的难看,长公主又高兴了几分,悠悠地道了一句,“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身上有什么可让你有所图谋的。”
闻言,筎果仰起头看向了身侧的萧芜暝,眨巴着眼睛,似乎也有几分的好奇。
萧芜暝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薄唇微微上扬,如清风朗月,温润如玉,“本王图谋的,是她这个人。”
筎果恍惚了一下,前世的时候,这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还记得,是个女相问的,“国主,天下方定,时局不稳,您非筎果不可,可是另有图谋?若是有,下官愿为国主鞍前马后。”
萧芜暝一如今日这般提起情人时的喃语,“寡人图谋的,是她这个人,若非要说另有图谋,本王不要她这一世,图的她千秋万世,与寡人岁岁不休。”
这是她躲在他的书房里偷听到的,说来也是十分的好笑,当时她心里头的第一反应,竟是没有半点的感动,反而十分苦闷,觉着自己必然是得罪狠了萧芜暝,才让这位主非绑自己在他身旁日夜受折磨不可。
“宸王殿下说话,真是好听。”长公主冷冷地道了一句,又轻笑了一声,拉回了筎果飘远的思绪。
她说,“若非有了那晚,我还真会以为宸王是个痴情种。”
帝王家怎么会出个痴情种,长公主自是不信的。
“皇妹,别说做长姐的待你不好,宸王这人,你得小心点。”
筎果莫名地看了她一眼,眉眼浅弯,“皇姐想说什么?”
“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你是知道了比不知道的好,还是不知道的好,算了,反正你也不会信我说的,我何必浪费唇舌。”
少女走近了她一些,神情有些淡,可眼角却透着几分的笑意,是算计得逞的笑。
“皇姐可是在暗示,我订婚之夜,你在望月阁里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长公主微微一愣,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复而她又似乎想明白了一些,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刚烈的性子,原来,与寻常女子并不无不同,能忍非人之事。”
“皇姐你在说什么呢?”筎果轻轻一笑,双手背在身后搭在了一起,整个人因着这番姿态显得有些不谙世事。
“你在宫中行苟且之事,便是不能人道的公公,你也不肯放过,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忍?顶多是因为长姐面上无光罢了。”
长公主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不过我想,面上最无光的,应是皇爷爷,你可是衣不蔽体在众宾客的面前闹了这么一出。”
长公主眉头下沉的十分厉害,筎果订婚那晚,本就有许多的谜团,只是她来不及深究细想,筎果的这话,倒是替她解了所有的谜题。
她酒量不算差,难怪明明只喝了几杯,就有些燥热难耐,她还以为是那酒烈。
趁着有意识,她见萧芜暝离席,便也跟着离开,不管萧芜暝要去哪里,那望月阁都是必经之路,所以她安排了下人,到一定时候,就引众人去。
她醒来虽是昏沉,可身上酸痛无比,经历过什么,她自己也能猜到了几分,身上又有萧芜暝遗落的玉佩……
“这是宸王骗你的吗?你信了?”她抬眸越过筎果,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萧芜暝,“我可是有玉佩为信物的。”
她一直认为,那枚玉佩是宸王故意留下的。
“玉佩?”筎果侧过身,伸手在萧芜暝的腰间摸索了一番,找出了一枚甚是眼熟的玉佩,在手中把玩着,“可是这个?这是我放在你这的。”
“什么?”长公主神色大变,冲上前,一手抓着牢门的铁柱,一手伸出去,奋力地想要抓住筎果,“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姐果真是国色天香,这娇媚起来的神情,想必给不少的人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象。”
难怪,皇爷爷会不保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是杀了区区一个弱国质子,皇爷爷怎么可能因此不保她,不曾想是因为她丢了齐湮国的脸面,留不得才不保她。
便是卞东国不追究,皇爷爷日后也会另找别的法子,将她治罪赐死。
原来,她与宸王,并没有那一夜,一切都是她自以为的。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我竟是半点都没有察觉到。”
筎果面对如此的夸奖,大言不惭地受下了,“小意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