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闽乃是五国内兵力最弱的,他出不出兵,倒也影响不了什么。
派去沧南国的使者被国主接见了,又不知因何缘故,向来信任镇国将军的国主竟是命人将牧老将军的府邸团团围住,只要里面出来一人,必杀无疑。
至此,只有卞东军队对抗齐湮军队。
影卫每日都来向萧芜暝禀报,从不避嫌筎果,有时候这丫头来了兴致,就当时话本听几句,有时候打着哈欠趴在桌上就睡了。
军报紧张,但也无聊,左右不是萧芜暝出兵,她没什么可听得,反正卞东与齐湮打,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最多就是负隅顽抗的时间坚持地久一些。
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筎果正在院中的草坪里与二宝一起抓蟋蟀,见影卫匆匆而来。
影卫每日只会在正午时分来向萧芜暝禀报一次,还从未在入夜后加急报过,她心中好奇,便是跟着那影卫一道去了书房。
“殿下,牧老将军叛国了,在众将士的拥护下,于今日黄昏之时赶去卞东支援了。”
筎果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牧老将军在前世的时候,对沧南忠心耿耿,不曾有过叛国之心,今世怎么会如此?
萧芜暝看了她一眼,示意影卫退下。
筎果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太奇怪了。”
齐湮此战出兵,劳民伤财,看似胜券在握,却也消耗不了多日,毕竟军饷都是七扣八扣才筹出来的。
区区一个卞东,倒还能应付过去,现在有了牧老将军的支援,怕是会有变。
“牧老将军为什么会帮卞东?”筎果趴在萧芜暝的桌上,满脸的疑惑。
按理说,这一世的洛易平应不会搭上牧老将军。
“许是因为他那个宝贝女儿。”萧芜暝淡淡地道了一句,倒了杯清茶。
筎果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有些惊讶,“你是说牧遥?”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若是说,牧老将军是为了帮牧遥报仇,才出兵帮助卞东打齐湮,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她筎果是齐湮人。
没了齐湮,她就失去了一个靠山。
萧芜暝抿了一口清茶,好看的眉目微拧,“有一事,我想应当是要告诉你的。”
筎果看着他放下了茶杯,眉目却蹙得比方才还要紧。
“可是你又觉得,不告诉我,会更好一些?”
萧芜暝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微勾笑,“的确如此。”
“那就不用说了。”筎果甚是大度地伸长了手,越过桌子,够到了他的肩膀上,学着他以往安慰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好奇?”萧芜暝挑起剑眉的弧度微微上扬。
筎果诚实地摇了摇头,“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必然是不想让我心烦的,女孩子一心烦,就不好看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呢。”
反正左右都有他在,万事他自会为她解决。
因着牧老将军叛变,沧南国主生怕事后齐湮会寻沧南国麻烦,当下调出仅有的兵力,支援齐湮。
西闽国主见沧南出兵支援齐湮,也跟着命上将点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上阵。
卞东军营,一匹棕马奔腾,扬起尘土飞扬,马背上那人快速下了马,飞奔入营。
“报~西闽国出兵。 ”
站在沙盘的洛易平高声喊道,“好!”
他随即又与身旁的牧老将军说,“现在有了西闽国的人帮助,不知我们的战略能否有变化?”
“西闽国兵力低下,不能重用,只能借用他们的兵力声东击西。”牧老将军看着沙盘上的战旗据点,摸了摸胡子。
那小兵却说,“禀太子爷……西闽出兵,是支援齐湮国。”
牧老将军微愣,看向洛易平。
卞东太子脸色大变,阴鸷地盯着面前的沙盘,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发出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西闽国主亲笔修书的那纸上分明写着,西闽会与卞东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只是碍于兵力太弱,要点出兵来,需要些时日。
因着如此,卞东太子才按捺至此,便是沧南出兵支援齐湮,他也没有慌乱过,因为他还有西闽这一国的后算。
洛易平如此相信西闽国的兵力,是因为他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前世的时候,这西闽国是最后一个被萧芜暝侵掠的国家。
如此弱小的国家怎么可能会在乱世中留在了最后,怕这个弱,只是那西闽老国主示弱于人的假象罢了。
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西闽老国主竟是会背后插刀,毁了他的后路。
但正如牧老将军所言的那般,西闽军力不足为惧。
西闽国主老奸巨猾,他派出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在沧南国的城门下晃悠了一圈,便打道回府了。
只不过是做一场戏给齐湮国主看,西闽国主并无有与卞东联盟之心。
四国除了北戎,哪个不惧齐湮强国。
可偏偏北戎国束手旁观。
不知那日齐湮派去的使者与北戎国主究竟说了什么,无良国主竟是大笔一挥,将郸江一地分割了出去。
告示天下的诏书是如是写的:寡人念宸王将与齐湮小公主筎果成婚,寡人作为叔父,没什么可送的,便将郸江一地送于他,宸王可封地称王。
这话明着听,很是不错,他作为叔父,送了一份大礼给萧芜暝。
可这字字句句拆分出来,分明就是,郸江不再是齐湮城池,宸王今后也再不是北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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