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牧遥突然将匕首指向筎果,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刺耳。
呵,还真是因为他。
牧遥怒视着面前冷静异常的筎果,“你,以往我做你丫鬟的时候,就总是与我过不去,这也就罢了,可你明明知道了,我有心上人,却将我嫁给一个杀猪的做小妾,你毁了我一生,你知道吗!”
筎果静静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试图将打在她睫毛上的雨滴眨掉。
“好在,洛易平他不嫌弃我,便是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他也愿意娶我,可是!我是二嫁,卞东上下不会接受一个改嫁的女人做太子妃的,我端着太子妃的名头嫁给了洛易平,可除了卞东皇室的人,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听到这里,筎果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牧遥竟是已经嫁给了洛易平。
她转念又想起了在齐湮时,洛易平那不得到她誓不罢休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屑。
原来是这样。
那洛易平待这牧遥,还当真是真心的。
牧遥还在继续说着,“可他明明娶了我,却不惜一切代价,去齐湮非要娶到你不可,你究竟有什么好的!”
她不屑地勾唇冷笑,抬眸看着情绪不稳定的牧遥,淡淡地道,“难道他不是为了你吗?”
“你说什么?”牧遥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
“你做了我十四年的丫鬟,受尽我的折磨,他既已娶你做了妃,我若进了他门,也只能做小罢了,他想我一辈子被你压低一头,如此情深,你竟是还看不透,真是枉费了他一片真心。”
最后几句,语调甚是讥诮。
可牧遥却似乎听不出来,因着筎果的话让她太过震惊,以至于连匕首掉在了地上,她都没有丝毫察觉到。
牧遥跪在地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用力地抓着,筎果吃痛,却只能蹙眉忍着。
“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丫头顽劣一笑,眨了眨眼睛,“你可以不当真的,不过我劝你抓我归抓我,可不要要对我动手。”
“说到底,你是害怕你这漂亮的脸蛋被我毁了是吧?”
牧遥冷哼了一声,低头去寻方才的匕首。
“没有人会喜欢心狠手辣的女子,你若是真当对我做了什么,你猜洛易平知道后,会不会觉得你可怕?”
女子大多不喜欢让心仪的男子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牧遥也是如此。
她神色一滞,抬眸审视着筎果的神情,见她神色淡漠,不似是在诓她,她垂眸深思了一番,忽然起身,“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牧遥走来了出去,筎果看着她从地上捡起了一条粗铁链,将铁门锁住。
“我不会再来看你了,你就在这自生自灭罢。”
牧遥做的打算,就是要将她困死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筎果在她离开后,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半分,躺在了地上,她闭着眼睛,这才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竟是跳得如此之快,就像是跳到了嗓子眼一般。
大雨落在她的身上,许是太大了,砸地她浑身都疼。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竟是能一眼就看到夜空。
借着暗淡的夜色,她细细地将周遭看了一圈,觉着应当是个山洞。
只是这山洞竟是还有铁门,似乎是个地牢。
也不知道这牧遥是如何发现这处地方的。
她挪了挪身子,寻了一处夜风刮不到的地方,蜷曲起双脚,抱住膝盖,小脸枕在了膝盖上。
重新闭上眼睛,可满脑子却都是想着萧芜暝,发现她不见了,不知这人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这一夜,影卫将整座城都翻来覆去找过数回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却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当影卫将洛易平绑到萧芜暝面前的时候,萧芜暝正查看着这座城池的地图,定是还有没有找过的地方。
眼下谁对筎果最有仇意?
难保不是洛易平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影卫是如此想的,便是在那座破庙里发现洛易平的时候,不由分说,就将他绑了回去。
萧芜暝眉眼未抬,满门的心思都在那地图上,听了影卫的禀明,问的却是,“牧遥呢?她拼死逃出,没有去找你?”
这一路上,虽是影卫没有透露出一丝半点,可他还是在这些人的低声交谈中,听出了些事情来。
洛易平冷呵了一声,轻蔑地反问了一句,“筎果丢了?”
萧芜暝抬眸,唇角勾勒出的笑意加深,戾气在他的笑意里深埋。
“来人,去,将卞东太子挂在城墙之上。”
“萧芜暝!”洛易平大声喊道。
可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坐在案桌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将他的玉骨扇打开,朝着洛易平的方向飞了过去。
玉骨扇准确无误地在他的喉间划过,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萧芜暝懒懒地倚在椅背上,神色淡漠,“你最好祈祷牧遥对你情根深种,早日将筎果带回来交换你。”
天方亮,有百姓早起,一眼就看见了被挂在城墙之上的卞东太子,便是大声叫醒了其他人。
“洛易平这个混账竟是在这!看老子不砸死他。”
几个壮丁卷起袖子,就地见了转头,朝着洛易平就砸了过去。
虽没有什么准头,但还是有几个砸在了他的身上,他闭眼蹙眉,忍耐着。
不少的百姓在底下喝彩,“砸!砸死他!他是导致我们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