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颔首默认。
“我就是来找你的!”
他上前一步,朝着萧芜暝伸手,被马昭挡住了,“大胆!还不退下!”
“我女儿马盼儿,山长水远的来到郸江避难,最后却死在了异乡,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马管家皱着为头看着面前这位老人,打量了好一会,又深思了好一会,“敢问你是?”
“你个混球,连老夫我都不认得了?”
“……这位老人家,我还真不认识你。”
马盼儿他不认识,情有可原,毕竟他从未见过马盼儿,可面前这位自称是马盼儿的爹,他理应是见过的,可马管家却全然认不出。
“不孝啊!马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连老夫我都不认识了……”
筎果在旁听了一会,失了耐心,忍不住道,“这位老人家,你是来认亲的,还是来找麻烦的?”
老爷子突然转头盯着她看,“你就是那个见死不救,把我的盼儿逐出郸江的人?”
“郸江是我的地盘,我想赶谁走,就赶谁走。”筎果虽是上前一步,双手却还是抱着萧芜暝的手臂,微微眯起眼睛,娇软的嗓音里带着威胁的调调,“就如此时,我也能赶你走,别以为年纪大了,就能在我面前嚣张。”
老爷子睁大了眼睛盯着筎果许久,半响过后,他突然又哀嚎了起来,“盼儿,我的盼儿啊,你离家时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这发达了的侄孙翻脸不认人,不肯救济……”
马管家在旁冷哼一声,甚是冷漠地说道,“十四年前,北戎新主登位,我为护太子爷遗孤,不惜与新主作对,以至新主派了死士,屠我马家满门,什么远房近房的,早就死光光了,我还哪来的亲戚。”
马昭拿出了一张画像,上头画着的人正是死去了的马盼儿,上头还写着她是北戎州平村人士,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该村,爹娘是村里头出了名的无赖,三年前因抢钱被人打死在了村口,她原名姓严。
也就是说,远房亲戚是假,这自认为马盼儿的爹的老头子也是个假的。
“幸亏殿下提前派人去将那马盼儿的背景查个清楚。”马昭扬了扬手中的画像,弯腰问了一句,“老人家,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查一下你的祖籍在哪里,将你送回去?”
老爷子脸色一僵,浑浊的双眸躲闪着,站在原地身形晃了晃,突然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殿下,这怎么办?”
老人家是刺激不得的,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便是不是他们的错,也要被其他四国的人抹黑了。
那些谣言要怎么传,筎果都想象的出来,什么萧芜暝居然把孤寡老人给活活气死了,又比如为女儿讨公道要说法的老人家无故死在了郸江……
“我近日在夏老头那里学了一招,专治这晕眩之症。”
筎果扬手命人折了一条杨柳枝过来,又让马昭将这老爷子的鞋子脱下。
她拿着杨柳枝随手挠了挠这老头的脚底板,不过才三下的功夫,这老爷子就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老爷子一坐起来,这才发觉不对,又故作头晕状地扶着额头,迷茫地问道,“我方才是怎么了?”
筎果扔了柳条,拍了拍手,萧芜暝走过去单手拉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回去告诉皇叔,这等小儿把戏,就不要再玩了。”
一众百姓忍不住笑出了笑出了声。
老爷子的面色有些尴尬,他扮作听不懂的样子,摇着头,喃喃自语着,可谁也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男子的眉眼干净温润,很是淡漠,他俯身亲手将老爷子扶起,刻意压低的声线不紧不慢地道,“看在他是本殿皇叔的份上,本殿给他一个忠告,倘若还想在国主的位子上坐得久一些,就离洛易平远一些。”
“马昭,派人送老爷子回北戎都城,务必看着他进了宫里,才准回来复命。”
老爷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走的,待他反应过来此次任务失败的一塌糊涂时,人已经坐在了马车里,踏上了回北戎的路。
不过好在萧芜暝留给了他两句话,他用这两句话复命,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西闽国派来的巫师在启程回国之前,请求面见萧芜暝。
筎果在听到萧芜暝允了之后,也跟着去见一见这位巫师。
特殊的不是巫师,而是西闽国。
前世的时候,这西闽国是留到最后的,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弱小。
“在下西闽巫师巫马涟,见过元辟国国主。”
这巫师站在厅前,对着萧芜暝行了个礼,是标标准准的巫马氏人的礼仪。
筎果惊讶地看着这人,下意识地转头看萧芜暝,只见他面色如常,并不如她那般震惊。
巫马氏人世代为西闽国主办事,一直到巫马祁的爹这一代,突然云游四海,不在为西闽国主所用。
筎果一直以为,巫马氏人只有巫马祁一个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个。
这个巫马涟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出头的样子,身姿曼妙,风韵犹存,半点都不像巫马祁那般不染尘世的仙人风骨。
“借问一声,你与巫马祁是什么关系?”她有些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巫马涟微微蹙眉,抬手对着筎果嘘了一声,“这个名字在我巫马氏的族谱里和他爹一样,被除名了,他和他爹背叛了西闽国,背叛了巫马氏族人,我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丫头哦了一声,兴致缺缺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