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呵了一声,看着身旁一身洁白到纤尘不染的男子,好看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讥讽,“借问一声,逼着别人说秘密,难道不觉得是一种侵犯吗?”
“旁人的秘密,无伤大雅,至于你的……”巫马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背离西闽,我巫马氏家族为何人丁凋落至此?”
“跟我有什么关系么?”筎果轻瞥了他一眼,拿起盘上的花生开始剥了起来
几颗花生入口,她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少女看了看桌上的那壶酒,忽然明白过来,为何这巫马祁在明知道萧芜暝不准她喝酒的情况下,还要非带她来酒馆。
不是他喜欢喝酒,而是他要灌醉她来套话她的话。
“这是我巫马氏家族的秘密。”
筎果突然丢了手中的花生,抬手捂住了耳朵,摇头道,“你不要说,我才不要听,省的回头你说什么秘密换秘密,借此来坑我,我才没那么笨。”
“我告诉你,无条件的。”巫马祁无奈地拉下她的手。
筎果瞥了他一眼,抬手招来了在邻座招待客人的小二,“方才巫马祁的话,你可听见了?”
“听见了,一字不落。”小二拍了拍胸脯,道,“我耳朵尖的很呢。”
“那好,回头要是他诈我的话,我找你作证。”
小二高喊了一声,“好嘞,小的到时候一定来给你撑腰。”
旁坐的客人又把小二喊了过去,筎果好整以暇地双手环抱在身前,“巫马氏人就剩下你跟巫马涟,我想你跟那巫马涟也没什么话讲,秘密憋着难受吧,我勉强听听好了。”
巫马祁看着她这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实不相瞒,我巫马氏人就是帮西闽国主干多了逆天改命的事情,所以才有此下场,别人都以为我是自我爹死后,大受刺激,才没了能力,其实不然。”
筎果好奇地凑近他,“那事实是什么?”
“我自出生起,就没有巫马氏人的能力,我爹深感是天谴,为了我好,所以才带着我逃离了西闽国。”
普通人眼耳口鼻全好,四肢健全,并无从娘胎里带出的病,乃为正常人,而巫马氏人却是不同的,倘若缺了这上达天地使命的能力,就如同少胳膊少腿,眼瞎耳聋的残疾人。
筎果了然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我跟你说这个,你可知道我的意思?”巫马祁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她的面前,意有所指地道,“倘若你跟我坦白,兴许我就办法帮你避开天谴。”
筎果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你巫马氏的人,平日里顶多打个鸽子加餐,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哪来的天谴?你少咒我。”
巫马祁却是笑开,“我不是巫马涟,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此事萧芜暝他不知道吧?”
筎果垂下的睫毛闪了闪,她盯着面前的酒一会,抬手拿起它,一口喝了下去。
嘶~这就够辛辣的。
这酒叫一杯醉,又叫两杯倒。
所以筎果伸手要去拿酒壶的时候,被巫马祁眼疾手快地抢先拿走了酒壶。
这酒上头很快,这丫头脸颊变红也只是一瞬的时间。
“酒……酒呢?巫马祁你太小气了,平时在王府里吃香的喝辣的,这会儿连个酒都要藏着不给我喝了……”
她抬手对着巫马祁打了一下,力道软绵绵的,很显然是醉了。
“丫头,我问你,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萧芜暝?他是你将来的夫君,夫妻之间,理应坦白,你可不能有所隐瞒。”
巫马祁诱哄着筎果,生怕她不肯说,又添了一句,“你不坦白,他可是要生气的。”
“真的会生气啊?”通红的小脸皱起,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我还真有事瞒着他了,可是我不敢说。”
“没关系,你告诉我,我转告给他,我还会帮你劝着他,不让你对你生气的。”
“是吗?”筎果眯起醉眼,想了片刻,“好吧,那我告诉你好了,我也真的很担心他知道了会生气,有你帮我说话,他应该不会生我的气的。”
巫马祁凑近她,细细地听着。
“你知道吗,那个洛易平,对,就是那个弃国逃走的卞东太子,他!”
筎果说到这里,打了个酒嗝,就愣愣地坐在了那里不说话了。
“他怎么了?”
巫马祁神色紧张了起来,这些年他云游四海,在卞东国的时候,听闻西闽巫师与卞东太子来往密切,如若筎果逆天改命,许真是与洛易平有关。
少女被他一喊,就又往下继续说道,“他啊,他说他要不折手断得到我,我真怕他到时候干出点什么事情来,可是我不敢跟别人说,生怕他们知道了以后,说我是红颜祸水。”
说到这里,她双手捧着小脸,甚是苦恼地蹙眉,“生的倾国倾城,这又不是我的错。”
“……那你方才说怕萧芜暝知道,这事情有什么可害怕他知道的?”巫马祁耐着性子问道。
“我怕他误会我啊,那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
筎果想起来了,哦了一声,继续往下说道,“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洛易平这么疯狂地想要得到我,万一萧芜暝误会我对那洛易平有什么表示才导致如此,那我哪里能说得清呢。”
“就这样?”巫马祁狐疑地看着她,审视了她一会,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自己棺材子的身份?是不是很想做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