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一松手,狄青云就活动了一番自己发酸的胳膊。
“你说你能救萧芜暝?”
闻言,狄青云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眼神却是有些飘忽,“在下若是不这么说,小主子怎么肯愿意见我?”
“你玩我?”筎果看着面前这人,心里直发冷笑。
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像他这样活腻了的,还真是少见。
“此言差矣。”狄青云见她目露凶光,也不与她打太极了,开门见山道,“在下知道殿下中的第五种毒是什么毒。”
厅内静默了一会,筎果盯着狄青云,眼眸乍然一弯,笑意却是让人心惊胆颤,她没有开口催问,狄青云倒是主动开了口。
吐信子的蛇可不是能逗着玩的,更何况是一条美人蛇。
狄青云深知这会儿要是再逗她一下,这丫头恐怕会彻底失了耐心,让人将自己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这第五种毒是西闽国皇室的毒药,历来都是用于赐死犯了死罪的皇室人。”
西闽国在老国主还没有所出时,皇室内戚曾联合朝中大臣逼着老国主另寻皇室内有德才的少年做太子。
老国主如是做了,还做过三回这样的事情,不过可惜的很,那三个皇室少年皆在被立下太子后犯了死罪,用那毒药赐死了。
既是赐给犯了死罪的人喝,自然也没有特制的解药。
对于西闽皇室的那毒药,筎果在前世的时候也是有所耳闻,有没有解药,她也知道。
“那毒药是没有解药的,狄青云,你觉着我被耍很有意思是么?”
“小主子稍安勿躁。”狄青云无惧她的怒意,上前一步,道,“那解药没有做出来,但不代表没有,那西闽特产的赤蛇的毒液,就是这毒药的解药。”
筎果狐疑地看着狄青云,“这理应是西闽皇室的秘密,我猜也只有老国主知道,你是怎么知晓的?”
要么是他胡诌,要么就是他与老国主渊源颇深。
但无论是哪一个,筎果都没有什么兴趣知道,她只想知道狄青云说的是不是真的。
“实不相瞒,那洛易平曾叫我去西闽拉拢西闽国主,那会儿老国主正用此毒赐死了一个皇室子弟,事后发现是冤枉了那皇室子弟,我偷听得知了这解这毒药之法。”
狄青云自个寻了张空椅坐了下来,又道,“后来,我离开西闽时,顺手偷了一瓶,却被那洛易平给瞧上了。”
听到这里,筎果了然地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沉,“看来,你是害萧芜暝中毒的同谋!”
“在下也是身不由己,在那种处境下,洛易平想要,我还能不给么?”
筎果冷哼了一声,他后面说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她召来破浪,问道,“之前抓的那些赤蛇呢?”
“那些赤蛇没了。”
“没了?”筎果大惊。
破浪如实说道,“中秋宴那晚就不见了,不过奇怪的是那天晚上的杀手都被赤蛇咬死了。”
狄青云在旁听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觑着筎果的脸色。
这意外并没有让筎果慌张,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西闽国的将士是不是还在齐湮?”
“是的,西闽将士还住在齐湮都城里最小的那家客栈。”
筎果点了点头,“去,将西闽将士全部包围控制住,写信给西闽国主,就说……”
她起身踱步,思量着了一番。
“信上就说,我大婚后喜欢一切的红色,看着喜庆,近日想养蛇做家畜玩一玩,看上了西闽的赤蛇,不毒的还不要,让西闽国主给我送上一箩筐的赤蛇来,他若是不肯送,那就是不给我元辟国面子,他的那些将士直接就砍了,以儆效尤,看日后谁还看再欺辱元辟国。”
欺辱?破浪一边记着,一边觉着筎果这词用的不是很妥当,为了拿到赤蛇,就拿西闽将士的命去威胁西闽国主,这才是真的欺辱吧。
可他虽是这么想着,但也觉着除了这词,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写进信里了。
“小主子这招,太毒了。”狄青云在旁听着,笑着道。
要知道,西闽国这样的弱小国家,将士也是屈指可数的,各个都堪比是西闽老国主的宝贝疙瘩,平日里上了战场,死了几个将士,这老国主都难过的捶胸顿足,更何况是无端端地被要了性命。
当夜,那被包围的西闽将军就拿出了一条赤蛇,敬献给了筎果,不就是一条赤蛇么,这西闽国遍地都是。
可夏老头要制作出解药,需要经过数次的实验,哪里是一条赤蛇就够用的。
筎果收下了那赤蛇,也不肯放人,急的那西闽将士亲自写了份信,托人送去了西闽国给他的家人,要他家人抓上了一箩筐,速送齐湮来。
性命攸关的时候,人的潜能是会被激发出来的。
以往从西闽到齐湮,少说也要走五日的脚程,筎果却只等了三日,就等到了西闽送来的两箩筐的赤蛇,一箩筐是西闽国主命人送来的,另外一个则是那西闽将军的家眷送来的。
她指着那两筐赤蛇,问着夏老头,“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夏老头怕蛇,躲在丹霜的身后瑟瑟发抖着。
丹霜坐在石阶上取着赤蛇的毒液,夏老头在给筎果把着脉,仔细地查看着她的脸色,问道,“丫头,你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什么,就是心一阵阵地抽痛,有时候人会觉得晕眩。”
夏老头一做好那毒量减半的毒素,筎果就一口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