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孟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话,她从门缝中看了出去。
左相大门口人来人往,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当她想要细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平步?怎么会是他?”
平步离开左相府后,她派了人跟其身后,可没过半日,派去的人就回来禀报说跟丢了。
竟是跟丢了?
她府里养的人不会是废物,若是连一介书生都能跟丢,那只能说平步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书生。
筎果起床时,窗外已是红日高照。
聂玉书来为她号脉,她摆摆手,让人坐下吃补品。
“太后,这怎么能行?这些补品都是给你准备的。”聂玉书看着用青铜制的碗盛的鸡汤,深皱眉头,将鸡汤推至筎果的面前,已示拒绝。
筎果捧着自己有些肉呼呼的脸,惆怅地道,“你若是帮我喝了它,于我就是再造之恩,聂御医,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太后,这从何说起?”聂玉书有些哭笑不得。
“你难道就没有觉得我胖了吗?其实胖了也什么,可我天天吃这些,再吃就要吐了,你就帮我一回吧。”
说话间,筎果又将那碗有些烫手的青铜碗推至了聂玉书的面前。
聂玉书看着这腾腾冒起的热气,手握成了拳头,“太后……臣身体易燥,不能吃这样的补品。”
“易燥?”筎果蹙眉道,“可我听夏老头说你是体寒啊。”
聂玉书神色一愣,晃神间又听她说,“聂御医,你不用如此拘束,夏老头去随军了,这些日子就要靠你照料我了,这一碗鸡汤就当是哀家赏赐你的。”
赏赐之物,是不能不要的。
聂玉书叹了口气,向筎果行了一礼,“如此,那臣就不推脱了。”
他端起那碗鸡汤,忽然夏竹从他身边经过,一眨眼的瞬间,筎果只听到青铜碗落地的声音。
循声望去,满地的鸡汤,煞是可怜,这鸡死得不得其所啊。
聂玉书当即跪在了地上,“太后恕罪,这鸡汤有些烫,夏竹姑娘突然走过来,撞了臣的手肘一下,臣没有端稳,就给摔了。”
筎果看了他许久,这聂玉书低着头,没有看她的神情,只是觉得屋内寂静的事情十分的久,久得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夏竹也是受到了惊吓,站在一旁还未反应过来。
筎果忽而笑开,让夏竹将聂玉书扶起来,“不过是一碗鸡汤,用得着这么惊恐吗?”
聂玉书又交代了她几句养胎要注意的事项后,便离开了。
夏竹蹲在地上收拾着青铜碗和洒了一地的鸡汤。
待聂玉书离开没有多久,夏竹突然开口道,“奇怪,我方才也没有碰到他啊。”
怎么说是她撞的?
这聂大人也真是的,不想要喝鸡汤就不要喝嘛,给她喝多好。
“小主子,聂大人有问题?”
丹霜看出了筎果方才是在试探他,只是想不通这样的试探是什么意思。
“我本只是猜测,但是没有想到还真被我试探出来了。”
丹霜随即提剑,“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你不要声张,也不要派人跟着他。”
丹霜蹙眉,虽是有些不赞同,但还是点了头。
聂玉书从寝宫里走出来,就见二宝手持着一封信,飞奔而来,“小主子,殿下来信了。”
“……”
萧芜暝离开才两日未到,就寄来了一封信,那往后这要寄上多少的信啊。
“小主子,你看。”二宝将信递到了筎果的面前,又拿出了一个盒子,“这也是殿下派人送回来的。”
如此以往三个月,日日寄来一封信和一个盒子。
这一日,筎果躺在躺椅上,睡得很香,聂玉书坐在屏风后等了许久,忽而外面落了初雪,夏竹唯恐屋内的炭火不够,急急离开。
细细缥缈的熏烟从紫金香炉里冉冉飘起,聂玉书拨弄了一下香盖,往里又添了一些沉香。
外头狂风呼啸而过,忽而将窗户吹开,聂玉书赶紧起身,将窗户紧闭,,落目时定在了案桌上的一个梨花木盒子上。
那盒子打开着,信和各式的小盒子各摆了一半。
最上头的信是摊开着的,他瞥了一眼,这信正是萧芜暝所写。
聂玉书定定地站在那木盒子前,看了一会。
这信,是再寻常不过的家书了。
他只看了一会,随后就坐回了椅子上,端起清茶慢慢浅尝着。
初雪一下,这路更是泥泞易滑。
北风卷着风霜吹进了军帐,将帐内昏黄的烛光吹得飘飘摇摇。
问天风尘仆仆地下了马,跑进了军帐。
军营外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着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他满脸的胡渣,但看他的眉眼,也是生的极好看的,若是梳洗一番,应当是个美男子。
“这些影卫瞧着好似只会打探情报。”
“今日这问天去了哪里?”洛易平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身后的那女子脸蒙着面纱,瞧不出是什么神色,“他去了好些地方,冒死进了北戎的安江城,什么也不做,还是老样子,只是在城内东逛逛西逛逛的,哦,对了,他还拿着笔记录着什么,我趁他不注意,凑近一看,那上面写着什么包子铺。”
“难道他们已经安插了人?”洛易平微微眯眼,“去查清楚。”
与此同时的军帐内。
“殿下,经过守一番调查,属下已经将安江城内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店名都写下来了。”
问天将那纸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