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哼了一声,“寡人吃他的醋?”
“什么人!”
破浪从对面的屋顶上飞了过来,那黑衣人随即飞身离开,待破浪站到寝宫的屋顶上时,这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了浓稠的月色里。
破浪本就无意要追他,高声囔囔了一句,“不要去追,以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床榻上的筎果听着外头的动静,“这人应当是走了吧?”
“恩,走了。”萧芜暝将被褥拉高了些许,盖住了她露在外头的肩膀。
筎果闭了闭眼,本是要睡的,可转念间,她忽地睁开了眼睛的瞬间,还抬起了脑袋,好巧不巧的是恰好撞到了萧芜暝坚毅的下颚上。
这一击撞得她洒了泪花,“萧芜暝你怎么那哪都这么硬啊?”
胸膛健硕也就罢了,怎么这下巴也这么硬,他连铁头功都练了不成!
宽厚修长的大掌连忙轻揉着她的脑袋,他的声音略微的紧张,“是寡人下巴的错,下次不会了。”
筎果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萧芜暝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这是……撞傻了不成?”
“你才傻了呢!”筎果仰起小脸,目视落在了他微红的下颚上狠狠地一顿,这是……
“你感觉不到疼的吗?”她抬手去揉了揉萧芜暝微红的下颚。
萧芜暝抓住了她的手,轻笑着道,“流血都不怕,还怕你这一撞?”
“那你怕什么?”筎果作势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无奈他力气大,抽了几下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也就作罢了。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他沉默了片刻,低哑出声:“我一生遇上的难事多不胜举,都不曾怕过,唯独怕你不在。”
“我在呢。”筎果抱紧了他,又加重了语气,道了一句,“我在呢!”
“我知道你在。”萧芜暝的下颚抵在了她的脑袋上,呼吸略沉。
寝房内忽而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筎果轻轻出声,唤道,“萧芜暝。”
回应她的只有略沉的呼吸声。
“已经睡着了啊。”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正打算翻身,谁抱着她的双臂忽然收紧,萧芜暝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暗藏着浅浅的笑意,“怎么了?”
“巫马祁之前跟我说过,人是有三世的,不知道上一次算不算是一世,若是算,那我们就只还剩下一世了,都怪我,白白浪费了上一世,好亏。”她哼哼唧唧地道。
“若是这么算的话,这是最后一世。”他低哑的嗓音交织着昏暗的光线,格外的不真实。
话音方落,他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萧芜暝下意识地低眸去瞧怀中的人,筎果早就睡着了,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或许,她什么也没有听见。
翌日一早,巫马祁睡得正香时,却连续被两个人给吵醒了。
头一个来找他的是萧芜暝,恩……当朝的君主,给皇粮的主,惹不得惹不得,他只好合衣而起,露出“和善”的面容,问道,“不知殿下天不亮就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说话间,他还不忘指了指外头的天色,晦暗一片,连个光都没有,虽说打更的已经路过,虽说卯时刚过,已是辰时,但对他而言,天不亮就算是晚上。
“我问你一件事情。”
见萧芜暝敛去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慵懒神态,端着鲜有的正经模样,巫马祁也不得不正视了起来,“愿闻其详。”
“人,当真只有三世?”
“……试问我又没有死过,我怎么会知道。”
萧芜暝眸色沉了沉,又问道,“何为三世?若是这一世重复上一世的事情,算是一世吗?”
“试问我又没有死过,我怎么会知道。”巫马祁黑了脸,敷衍地重复了一边方才的话。
天不亮就将他吵醒,就为了问这么无聊的事情?
他虽是巫马氏人,可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恐怕只有死过的人才知道。
萧芜暝气急,甩袖而去,丢下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寡人要你有何用。”
巫马祁只当没有听见,倒头以被褥蒙脸就睡,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也不知他睡了多久,当他被人掀开被褥吵醒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筎果站在他的床前,扬着一张乖巧可人的笑脸,“巫马先生,哀家有事想请教你。”
“但说无妨。”
巫马祁见她态度诚恳,便是盘腿坐在了床上,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上次你跟我说人只有三世,是真的吗?”
巫马祁挑起高高的眉,而后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一句熟的不能再熟的话,“试问我又没有死过,我怎么会知道。”
筎果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故作凶悍的模样,“你再说一遍。”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巫马祁无奈地双手一摊,甚是无辜地望着她。
“就……好几年前。”
巫马祁扬眉,“好几年前?那必然是哄骗你这个小孩的鬼话,做不得真的。”
闻言,筎果长吁了一口气,巫马祁趁她不注意,默默地将她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掰开。
才掰开了两个手指头,筎果忽然回过神来,又是一抓紧,“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说罢说罢。”巫马祁满是无奈地道。
筎果斟酌了一番,才缓缓开口,“这个三世是指什么样的三世呢?是人活在不一样的三个世界里,还是说重复活在同一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