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筎果起身,坐在桌前,用毛笔写了一句话,而后将纸揉成一团,用弹弓从窗户前射了出去。
皇甫孟佳低头看着落在自己脚前的纸团,张望了一番四周后,捡起来一看。
纸上写着:找我何事?
真是个怪人。
不过此人字迹秀丽不失张扬,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随即扬声道,“说出来有些冒昧,听说公子喜欢热闹,小女恰恰相反,喜静,不知公子可愿意与我换个寝房?”
筎果一听,随即扬笔写下:滚。
再次揉成了纸团,用弹弓射了出去。
这一次,纸团正中皇甫孟佳的手背,击得她手背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皇甫孟佳却没有理会,弯腰捡起那纸,打开一看,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公子为何不答应?你住在园子的最里头,每日想与大伙玩,光是走路都要走上小半柱香的时间,不如就答应了我,不好吗?”
屋里头的筎果对着丹霜使了个眼色,打着哈欠,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门缓缓地打开,皇甫孟佳还来不及高兴,就见一柄匕首落在了她的脚前。
吓得她坐到了地上。
“这是个什么人?”
不是说很爱热闹的么?怎么都不愿意出门?
她还想开口,眼前人影一晃,萧昱蟜脸色阴沉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皇甫小姐不好好的在自己住处看书,到这里来做什么?”
皇甫孟佳从地上站了起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与我无关?”萧昱蟜冷哼了一声,扬声下令,“本王察觉有人想作弊,今日起,所有考生都不准出门,直至本王查到真相。”
“你!”
萧昱蟜上前一步,“还是皇甫小姐你是那个想作弊的人?”
皇甫孟佳咬着下唇,怒视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见她离开,萧昱蟜走进清苑,轻敲了敲门,道,“放心,我不会让闲杂人等来打扰你的。”
可他却是没有察觉到皇甫孟佳去而复返,看见了这一幕。
“这里头到底住了个什么人?”
皇甫孟佳想找其他考生问问,无奈萧昱蟜下了禁门令,所有考生都不准出门,更别说见面了。
这些考生无可奈何,可这禁门令却是拿筎果毫无办法。
“小皇叔,你什么时候撤了这禁门令啊?”
“小嫂嫂,你给我点面子,今日别出门了,昨日还有考生投诉到我这里,说有人拿石头打他们的窗户,他们都不敢开窗探头,怕被我怀疑是作弊的人。”
“……是啊是啊,你看你搞得人心惶惶,这可不好,你就撤了吧。”
“这不成。”萧昱蟜又道,“小嫂嫂,近日考生们多有小动作,礼部的那些大人也总想进园子,我看他么就是想与作弊的考生通气,所以这几日你再忍耐一些。”
筎果叹了口气,“罢了,我不给你添麻烦,可我真的好无聊啊。”
萧芜暝晚上才来,白日时辰漫长,她身边就一个冷面丹霜,每每她打着什么坏主意,丹霜就会冷冰冰地来一句,“小主子,你不看书吗?”
一个丹霜就够了,还来一个萧昱蟜。
“小嫂嫂,书中自有黄金屋,你看会书,就不觉得无聊了,而且,你不是放出话来了么,说一定要拿个状元,若是被皇甫孟佳夺了状元,你脸面摆在哪里啊,是吧?还是看会书吧。”
“……出去。”
萧昱蟜愣了一下,“小嫂嫂。”
“实不相瞒,我刚刚看了一行字,现在困了,要休息了。”
“好嘞。”萧昱蟜点了点头,起身。
萧昱蟜一离开,筎果就趴在了桌上,哀嚎道,“我好无聊啊,我好无聊啊。”
站在门后的萧昱蟜一愣,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小嫂嫂什么都好,就是爱闹腾,坐不住,这可让他头疼了。
这日夜里,风雪颇大,皇甫孟佳的屋内早早就灭了灯。
巡逻的士兵们才从她屋前走过,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将门紧闭,快步朝着清苑走去。
清苑还亮着灯,苑内立着一个身长如玉的男子。
这不正是萧芜暝吗?
她脚步一顿,隐在了一旁。
回想起白日里的那两张字条,这上头的字迹,可不是他的。
清贵的男子声音低醇温柔,“我猜你把东西埋在了这里。”
屋内的窗户打开,筎果就趴在了窗前。
“你怎么猜到的?”纤细的手撑着下巴,筎果有一种被人轻而易举揭穿的惊讶。
萧芜暝轻笑地走了过去,捏了捏她的鼻尖,“想知道?得看你表现。”
啪叽一下,萧芜暝的脸庞落下一道红印子。
“满意吗?”小脸嫣红,筎果眨着眼睛看着他,三分期待,七分的羞涩。
萧芜暝摇了摇头,背靠着窗户,抬眸望着那一轮清月,“寡人看来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么?”
筎果哼了一声,将窗户紧闭。
她才坐回床上,抬眸就见萧芜暝进了屋,站在了她的面前,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
清苑里传出嬉闹的暧昧声音,让皇甫孟佳脸色苍白。
居然筎果也在。
那么白日那个写字条的人,应当是筎果了。
只是筎果没有想到,她的字迹会是如此的好看,便是她皇甫孟佳自己与之相比,字迹也要稍显逊色。
她爹常说,她的字迹,美则美矣,可太过棱角分明,若是出自男子之手,秀气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