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
林惠子送他一对白眼,“怂!活该你单身。”
“不!我真的……”井上小声否认,有点憋屈,眼睛往窗外扫了一眼。
然而已经没人理他,两个女生的关注点,跳到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夏夏,你刚怎么抱着手机笑得春心荡漾?难道赤司……”
惠子说话时,赤司征十郎正好进教室。她说话声不大,可皆川夏心虚,还是怕被他听到,赶紧打断她:“没有没有,只是这周六,基友请我去看《双生花》的首映式。”
“诶嘿?这个票已经被黄牛炒到天价,你基友很棒棒啊!”惠子挤眉弄眼,笑嘻嘻地问:“男的还是女的呀?”
视线中,那个挺拔的身形径自朝这边走,制服烫得一丝不苟,衬衫的纽扣,一粒粒扣得仔细,领带板板正正,抵着喉结下方,矜贵又禁欲得很。
皆川夏有点口干。
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把杯子搁下时,皓白的手腕,用了点力,动静有点大。
赤司征十郎听见声音,垂着眼看她。
他睫毛有点长,低敛着眼睑时,足以掩去所有情绪。
喜欢的,
厌恶的,
所有。
皆川夏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神经,她直视着他的双眼,舌尖舔了下唇边,微眯着眼,懒懒地一笑,眼尾上扬得很勾人:“我基友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
渐渐走近的那个人,毫无反应地移开眼,脚步不疾不徐。
皆川夏不再看他,低头啜饮着咖啡,糖放得有点多,入口时香浓的,有点甜,余味苦涩。
对面,惠子两只眼睛燃着八卦的烈焰:“我就知道。帅不帅?有照片没有?”
“有。”
她右手刚碰到桌上,她手机的边缘,一片阴影罩住她。男生指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屏幕,略带薄茧的手指擦过她的指尖。
皆川夏指尖缩了缩,头微微抬起,看向来人。
赤司征十郎没看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声音清冽:“林同学,国语老师快来了,下堂课可能有小测。”
教国语的老师,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眉毛粗犷,嘴角常年压着,不爱笑,看着超凶。林惠子很怕他,一听到国语老师和小测在来的路上,顾不得看照片,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转身头悬梁去了。
皆川夏倒不怕国语老师,但眼前这位男同学,不咸不淡地盯着她的样子,有点……可怕。
“自己保管,还是上交给我。”他微俯身,手撑着桌子,声音压得低低的。
他们距离有点近,他身上不知什么香味,有点好闻,可干扰人思考了。皆川夏心跳的有点快,她眨眨眼,眼里一闪一闪的,全是亮晶晶的小钩子。
她伸出食指,怼了怼他的指尖,“让你帮我保管的话,下课会还给我吗?”
她的食指纤纤的,很软,指甲涂得粉粉的,又嫩又娇。
皆川夏自觉还挺好看的。
可被她怼了的男同学,面色一寒。
赤司征十郎挑了下眉的,没说话,将手机推到她面前。
“……”她支着脸看他,没动。
“收起来。”他声音微冷,“下不为例。”
入学典礼在洛山高校的礼堂举行。
礼堂很大。典型的欧式建筑,挑高的罗马柱,大扇大扇的落地窗,窗明几净,舞台上,长长的横幅拉起,带着“欢迎新生”字眼的各样条幅,挂得到处都是。
皆川夏跟着苏杉杉进入礼堂,门口,几个长手长脚的大个子男生,正在撤架子。有学生会的干事,带着她们去三年级的座位区域。
苏杉杉坐下后,眼睛四处乱看,“诶嘿,挺像样嘛,比国内正式多啦。”
“嗯。”
皆川夏也到处看。
视线在人群中逡巡半天,也没找到那个人,肥肠地失望。那个人……还没来吗?
苏杉杉回头,见她盯着门口,奇怪地问她:“夏夏你在找人?”
有那么明显吗?
皆川夏不由得转身,坐正,随口说:“抬架子那几个男同学个子好高啊……”
“哦,你说他们呀,”苏杉杉收回视线,“篮球部的。因为校男篮的队长,是学生会会长,然后男篮这些长腿欧巴就成了砖,哪里需要搬哪里,特别人尽其才。”
“男篮的队长,”皆川夏低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你是说,赤司征十郎?”
她的手特别白,很细腻的肤质,手掌小小的,五指葱尖一样,看上去软软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涂着最近很流行的樱粉色甲油胶,好看得紧,引得苏杉杉多看了好几眼。
“对,就是他。”提起这个人,苏杉杉有点小激动。
“自从来日本后,我再看小说,禁欲系……咳咳男主,全部有了具象。”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真的帅惨了。”
皆川夏深表赞同。
然而没想到,她喜欢的男孩,还可以更帅。
入学仪式八点半正式开始。
仪式流程,皆川夏给幸村精市打下手多年,早就烂熟于心。升国旗奏国歌以后,就是校方大佬轮番讲话。校长满怀深情地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在他富有节奏的讲话中,皆川夏后背帖着座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昏昏欲睡中,热烈的掌声骤起,她一惊,稍微清醒了点。司仪照例先谢过师长的殷切教诲,然后又说:“接下来,有请学生会会长,赤司征十郎同学。”
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