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不是说,镇家长的儿媳妇是个性格古怪的丑八怪吗?
那左眼角下原以为难看的褐色胎记,边缘并不规则。
就似一朵正盛开的暗色桃花一般,反而给这张算得上是花容月貌的脸增添了几分黑暗的妖冶气息。
雅致脱俗,清冷中带着妖艳,就有如那雪山上开到了极致的雪莲般,几分神秘、几许孤傲。
虽然这胎记确实有点碍眼,但整体来看,人真的不难看,相反,还很好看啊。
“真是可惜了,要是没有这胎记就好了。”有人叹息。
“是啊。”有了这胎记,不但破坏了一张完美无缺的脸,还无端端地就生了几分阴冷之气。
听到他们的感叹,云清才想起,刚才在房里的时候,挡在额前和脸颊两侧的头发,被庄越用手指梳到了脑后。
此刻,一张终年不见阳光的小脸整个都露出来了。
她不适地微微拧了拧眉,随即就放下了。
脸上的胎记其实只是一种咖啡斑而已,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去除,只是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可能还达不到。
不过,她脑海中那海量的中医知识里,倒是有去除的法子,也许可以一试。
没有理会任何人,云清第一次抬头挺胸,抬起了她那颗终年低垂的头。
目光平静,却又悠远,快速走出了饭厅,急步向镇外小道走去。
她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一个黑壮的身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随着,直到看着她走进通往小村庄的小道才离开。
林家村离镇上其实不远,走得快的话,不到半个小时。
乡间的夜晚,特别地寂静。
云清在黑暗中的小石子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着。
陪伴她的,唯有初夏夜晚的微风。
林家村背靠着连绵的大山,昏黄的灯光似星子一般,点缀着这片山脚下的小村庄。
这个时候的小山村已经通了电,虽然不舍那一个月两块多的电费,但是为了读书的孩子,大人们还是舍弃了老一辈留下来的煤油灯。
云清看着村东头最边上的那座新砌的砖头平房,微冷的目光落在那有微弱昏黄灯光透出的窗户上。
难怪有人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家里明明牵了电线,却偏偏漏掉了她的房间,让她现在还只能在一闪一闪的昏暗煤油灯下做作业。
云清特意避开了村子里的人,从河边漆黑的小道绕过去,走向了自家的后院。
她并不是跟林家的人一起住在新砖头房子里,而是住后院那摇摇欲坠旧土砖房里。
自从家里面砌了新砖头房子之后,旧土砖房就成了杂物间和猪栏、牛栏,鸡棚和厕所。
她房间的左边是猪栏和牛栏,右边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鸡棚子以及厕所。
呵,学校里的同学都说她臭,可是一天到晚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再加上每天还要打扫猪栏牛栏和鸡棚,她早上又没有太多的时间洗澡,身上能不臭吗?
熟门熟路地从低矮的土砖院墙爬进了院子,闪身就藏在了自已土屋外的柱子边。
望着正对面那透着亮光的窗口,她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