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只有像祁风师兄这样的人,站在乌宓师兄身边才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都是万人敬仰,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
他想离乌宓师兄近一些,他想像祁风师兄那样可以站在乌宓师兄身边和乌宓师兄并行,被乌宓师兄正眼相待。
所以他明知道不对劲,却还欺骗自己,时间长了,竟也以为是真的了,因为他身上没有什么可算计的东西,不是吗
“我我不信”他的声音虚弱艰涩,期期艾艾道“你们没有算计我的理由”
是的,没有算计他的理由。
他身上什么宝物也没有,没有父母,没有天纵之资,就孑然一身,有什么好算计的呢就算是玩弄他罢了,可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根本不合理啊
他何德何能,要这样捉弄他把他捧上天,再把他拉下地,付出这么多,能够得到什么呢,什么也得不到。
安和可不愿看他自欺欺人成功。莫名的,他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执念,他想要让眼前的这个人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后孤零零的不被人知道的死去,这种执念已经将他主宰,让他几乎要没了理智。
“可能没有算计你的理由,只是单纯的想要你死吧。”他这样说,“也或许你碍了谁的眼睛,抢了谁的东西,都说不定啊”
戚娄衣不明白。
他什么都没做,竟也会碍了别人的眼吗
安和看他茫然的样子,勾唇冷笑,转而用鞭子狠狠抽打戚娄衣的脸,戚娄衣趴在地上狼狈的咳,用手护住脑袋缩成一团。
安和一边打一边嘲讽道“百里师姐是不是对说你和祁风师兄有着同等的地位,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你怎么能和祁风师兄比呢”
“乌宓师兄说了啊”
“你是什么身份,祁风师兄又是什么身份,你一个下贱的下宗弟子,还妄想和祁风师兄那样的明月争辉”
戚娄衣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是个低劣渺小的人,他一直秉承着与人为善,匡扶正道的信念来生活,不说大仁大义,可也无错有功。
可唯独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极度的低劣和渺小。
像是条忘记自己身份的狗,做了一个变成人的美梦,然后被人从梦里拽了出来,才发现,自己还是狗,没有变成人。
他的确无法和祁风师兄相比,也注定无法成为像祁风师兄那样的人。
祁风师兄是容家的人,容家是风麗州修仙第一世家,而祁风师兄又是返祖血脉,身负变异双灵根,他出身高高在上,修行远凌驾于同龄修士之上,人们都说他是一代年轻修士的翘楚,此辈第一人,只待日后踏入上界,离飞升进一步。
而他戚娄衣。
什么也不是
“不过一个六星灵者的鸦鹊,怎可与我上宗四阶灵师争辉”
根本比不过的啊。
戚娄衣心如死灰的想。
他永远无法站在乌宓师兄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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