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班慈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哆嗦,脸色煞白,直直的看着江小龙。
“就会——”江小龙微眯着眼睛,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会变成和你体内一样的东西。”
“我,我不要。”班慈吓坏了。
“既然不要,那就赶紧吧,再耽误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江小龙的话让人联想到电视剧里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吓得事主甘愿散尽家财只求平安。
难道道士都是这样的套路,经久不衰,薪火相传?
班慈终于在江小龙的威吓下妥协,将放鬼符放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不管别人对她再好,她相信的永远是自己。
看了眼摆在柜子上的黄符,班慈紧张的揉搓着手,手心里的汗都要出来了。
“站到镜子前。”
班慈圣湖一口气,背对着镜子,她看着离自己最近的辛路,只见她的瞳孔倏然睁大。
看到这一幕,班慈的心咯噔一声。
她的胸口再次袭上压抑的感觉,还有她的腿,好重好重。
她抬眼望着辛路,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开始愤恨起来。
为什么?
班慈不明白,虽然她不喜欢这个人,甚至还有些讨厌,但也不至于那般愤恨,愤恨到想要杀死她。
谁也没有注意到班慈的举动,江小龙,夏睿阳和辛路看着镜子中贴在班慈身上的贵妇亡灵,贵妇亡灵的头整个没入班慈的心口处,伸出的双臂紧紧的抱着班慈。
脚上,哈士奇的后腿缠上,它的头整个没入贵妇亡灵的心口处。
这副诡异的画面让人久久接受不了,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茅山道士江小龙,他降妖除灵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瘆人的画面。
这就是巫邪之术吗?
动了!
亡灵贵妇的头在班慈的心口处搅动着,她后背上的哈士奇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见状,江小龙换上黄大褂,手持驱鬼符。
“你们随便来一个,用护身符护住班慈。”江小龙看着夏睿阳和辛路说。
“我——”辛路刚要上前便被夏睿阳拉到一旁。
“好,要配合好了。在我念完咒语三秒内贴上。”江小龙说。
“嗯。”
江小龙开始念念有词起来,“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一,二——
“前护身,后护心,五脏华丰,化吉驱凶。”
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
然而——
就在这时——
房门被推开。
“你们在做什么?”班成看着穿着黄大褂的江小龙,又看着他手中黄符,这黄符和他身上的那一张有些相似。
没错,他出门天天带着黄符,自从那个女人死后,他便随身戴着黄符。最近这两天他发现身上的黄符,朱砂开始暗淡下来。
他有些担心,于是悄悄的去找那位,那位告诉他身边有邪物。说是只要钱到位了,他便去帮他。
他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关系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位便是眼前的黄大褂江小龙。
“江,江大师?!”
他在做什么?他正在用黄符贴在他女儿班慈的身上。而她女儿那脸上的狰狞很明显在他出现的时候,变得更甚。
涨红的眼睛,眼睛里充斥的红血丝,那龇牙咧嘴的愤怒让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女人,动不动就发疯的女人。
“不行了,快拉不住了。”
江小龙大喊一声,亡灵贵妇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脖子,连带着哈士奇也一直摇晃着脖子,随着晃动,黑色的气息愈来愈甚。几秒的功夫,包括班慈,三人完全被这股黑色的气息团团包围其中。
“松手!”江小龙朝着夏睿阳大喊出声,接着两人同时松手。
得到释放的班慈扬天长大嘴巴,嘴巴张的很大,已经超越了人体正常机能,裸露的牙床分外的明显,瞪大的眼睛向上翻着黑眼珠,双臂好似无骨头一般垂落在两边,就像是秋千一样,晃晃悠悠。
“咯咯咯……”笑出的声音不在属于她一个人,好像多了重影,有些刺耳,模糊。
向上翻起的白眼珠绕着眼眶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班成的身上。
触及到班慈投过来的眼神,班成忍不住向后倒退一步,脸上满是惊恐。
他转头就要跑,却不料原本敞着的门突然关上。
“咣当——”一声。
班成看着突然关上的门,吓得两腿发软,硬拉着把手死命的拉扯着。
可是,任凭他怎样拉扯,紧闭的门就像是天然的墙一样,根本是纹丝不动。
“咯咯咯……班成,你还想往哪里跑?躲了我那么久。我可算有机会报仇了。”说出这话的正是班慈,声音是那样的难听,刺耳。
听到这话,班成转过身,后背贴在门上,一脸的惊悚,两眼直视着班慈。
“你,你在说,说什么,我是你爸,你——”
“班成,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是谁?”说着,班慈再次咯咯的笑了起来,笑了几声之后,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腿。“coco,别着急,我们慢慢折磨他。”
其实班成心里早就感觉眼前的班慈已经不是班慈,而是那个女人,那个疯女人。
“杨,杨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