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十二阿哥脸上那眉飞色舞的小模样,与皇后真是一模一样,逗得乾隆帝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是高了些,是高了些”
他原本心中还有一些怨气,皇后为了和自己置气却不能在宫中照顾十二阿哥,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
可眼见着十二阿哥身量的确抽条了些,小脸蛋儿也是红红润润的,又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觉得心中也熨帖了不少。
十二阿哥腰间的小荷包来回晃晃荡荡,鸿鹄南翔的图样,绣工倒是比皇后平日里做的精美了不知多少去。
乾隆帝的目光盯着他腰间的荷包,伸出大手来摸了摸笑道
“这就是你皇额娘送来的?”
十二阿哥也跟着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小荷包,心中却是十分的疑惑不解,皇阿玛怎么这么早就知道了,他挠了挠小脑袋也笑了
“是呀!就是这个,皇额娘跟我说过的鸿鹄!”
乾隆帝目光看着十二阿哥腰间的荷包,鸿鹄南翔,鸿是大雁,鹄则是天鹅,可皇后绣在上头的却是一只凤凰,累金丝勾勒出来凤凰的线条,又用了雪白的丝线填满,若不是绣上了鸿鹄南翔四个字,旁人看着,更像是凤凰于飞了呢,乾隆帝的一双眼睛仿佛钉在上头了一样,过了许久才松开了手,不屑的低声开口道
“毫无长进!”
这么多年,这手艺丝毫没有半分的进步,乾隆帝不由自主的想起来,皇后当年为了敷衍自己,托人从外头买来荷包的那件事。
皇后当年还只是娴妃,新帝登基后就被安排居住在景仁宫里,不问世事。
她没有慧贤皇贵妃那样的奢靡用料,也不及先后的节俭别出心裁,更没有纯惠皇贵妃那样的好绣工,又不愿意花时间在这些女红上头,也不敢让宫中的宫女来草草绣了呈上去,一来二去,竟然大着胆子托了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去到宫外的集市上随便买了一个。
乾隆帝还清晰的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春日,自己在养心殿里,看着景仁宫呈上来的荷包,是清风明竹的纹样,普普通通的,扔在花团锦簇的荷包里头,许久也找不出来比它更逊色的一个,可是即便如此,自己还是拿着那荷包满心的欢喜,旁人做的都是一日替换一日的带在腰间,唯独她做的,自己平日里带在外头,换下来的时候也是放在中衣里的。
可是后来有一日,在慧贤皇贵妃的宫中歇着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侍卫身上的荷包与娴妃做出来的那个一般无二。
乾隆帝还记得那一日,自己怒气冲冲的跑到了景仁宫,将荷包甩在了娴妃的面前,她那愣住的神色……
“你若是嫌费劲,不做就是,何苦要这样欺骗朕?”
娴妃急匆匆的跪了下来,背脊却是挺得笔直
“臣妾知错,求皇上责罚!”
年轻的乾隆帝抬起头,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鼻孔内轻轻哼出来一口气
“站起来罢,朕问你话呢,跪下做什么?”
娴妃心虚的站了起来,又怯怯的往乾隆帝的方向走了一两步。
宫人们都识趣的退了下去,偌大的寝殿里只有二人面面相觑。
乾隆帝或许是气的极了,他拿起来桌上的茶水,闷闷的喝掉了好几盏茶,也不管茶水是不是冰凉掉了。
娴妃看着,慌乱的开口道
“万岁爷,这个冷了!”
乾隆帝微微的挑起眉毛,怒气似乎还没有平息
,他墨黑如子夜的双眼瞪向娴妃,娴妃只觉得心脏都漏掉了一拍,怯生生的开口道
“臣妾,臣妾无能,对女红一窍不通,又不敢违拗万岁爷圣意,只能如此,欺君之罪,还请万岁爷责罚!”
她幼时就是将门的女儿,满族的女子,马背上的功夫了得,女红却是一点也不懂,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早知道这么容易败露,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贴身的宫女玉琈来亲手制作来的好些。
乾隆帝侧目,看向她紧握的双手,挑了挑眉毛道
“你是该罚!”
方才在贵妃的寝殿里看到那侍卫居然都有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荷包,乾隆帝的心中如烈火焚烧一样,恨不得亲自撕碎了娴妃来的痛快。
“欺君之罪,还敷衍了事,你安的什么心思,直让朕丢尽脸面才高兴”
乾隆帝说到后头,想起娴妃幼时打给和亲王的那个璎珞,还说什么不擅长女红,越来越觉得恼怒,拿起桌上的茶盏,愤愤的扔向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还有几片碎瓷片溅到了娴妃的脚边。
自从乾隆帝登基以来,娴妃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额头上的青筋像是一道道小蛇一样,攀附在他的脑门儿上。
娴妃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只觉得委屈极了,她看着乾隆帝的神色,竟然看到乾隆帝正用余光打量着自己,她转了转眼珠,想起慧贵妃,从前在潜邸的时候就是这这样一次次的平息了乾隆的怒火。
她看着乾隆帝,端坐在椅子上头,怯生生的靠近了些,一只纤细的手伸出去,拽住了乾隆帝的袖子。
“弘历……”
这样叫出口来,娴妃自己的身上都要抖落下来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乾隆帝倒似乎是受用的很,他假意抚开娴妃的手,却并不用力,只轻轻的拍了拍娴妃的手,面上冷哼了一声道
“帮你采买的是何人?朕定要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