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妃坐在一旁,看着此情此景也温和的笑了,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便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此次大选,只进宫了十人?”
秀女大选,皇后是不曾参与的,但是也知晓一二,宫中的这些女人,倒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皇后面色上挂着笑意,闻言目光缓缓投向了忻妃,点了点头道
“是,太后与愉贵妃细细甄选,统共入宫不过十人罢了!”
十五阿哥伸手要拿桌上的东西,皇后余光瞧见,便拿起来了一颗圆滚滚的橘子塞到了他的怀里去。
顿了顿道
“十人也足矣了,宫中不缺空位,两个贵妃之位,三妃四嫔,太后也要为万岁爷的身子骨思虑一二!”
这话出来,众人都掩住嘴轻轻的笑了。
若非这宫中坐的都是亲近的人,谁敢相信,堂堂皇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庆妃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缓缓喝了一口道
“臣妾倒是听闻,此次秀女之中,有个汪氏,十分出众!”
庆妃的阿玛在前朝,十分得乾隆帝倚重,且魏氏一族覆灭之后,庆妃的阿玛也负责了此次秀女大选之事,也知道有个女子十分出众。
皇后点了点头,一只手揽着十五阿哥永琰,笑了笑道
“是,本宫也听闻了,小字唤作碧莹的,着实出众,家世也好,是汪由敦大人的侄女儿,人生的也标致极了,今年才十七,花骨朵儿一般的年纪!”
一旁的豫嫔不以为然,无聊的转着手中的绢帕,细细算来,自从入宫,她统共侍寝的次数儿也不超过三回。
倒是忻妃,眉头有些微蹙,她如今刚刚复宠不久,宫中就又要增添新人了,怎么开心的起来呢,她若有所思道
“此潭圆若镜,而无中空之隙,不知水从何出;然其清冽,不若东泉之碧莹无纤翳也。可见这位汪氏,绝非寻常姿色了!”
皇后也舒心的笑了,她俯身对十五阿哥指着忻妃笑道
“永琰快瞧瞧,忻娘娘学问好着呢,日后房都不必去了!”
众人闻言便又笑了。
庆妃有些犹豫的捻着手中的玉穗子,缓缓开口道
“皇后娘娘,延禧宫那位,如今病重的很了,臣妾在想,若不然,带上永琰去瞧瞧!”
这下子倒是豫嫔坐不住了,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眨了眨眼睛道
“姐姐说什么呢,永琰这样小的年纪,你带他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儿做什么?令贵妃如今抱病,依我来看却是最好的,这时候,你不急着撇清楚,反倒要往上赶,生怕旁人不知道永琰的外族是那卑贱的包衣奴才!”
她字字珠玑,说出口的话像是刀子一般凌厉,令贵妃是毁了她一生的人,这样的仇恨在前,豫嫔博尔济吉特氏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若不然的话,她定然亲手手刃了令贵妃!
皇后目光犹豫,轻轻皱了皱眉头,缓缓伸出素手来覆上永琰的小耳朵,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好了……”
豫嫔瞧见了皇后面色不悦,便也堪堪的住了嘴,不再多言。
皇后瞧了瞧她与庆妃,温和的开口嘱咐道
“本宫明白你二人对魏氏恨之入骨,可是,在这宫中,不是你如此多嘴的地方儿,再不慕恩宠,总还要顾着身后的父母族人!”
豫嫔也是顾念着殿内没有旁人,一时间没了禁忌。
她明白皇后的苦心,便点了点头道
“臣妾知错了!”
皇后手指温凉,她看着怀中的十五阿哥,还是稚子的年纪,令贵妃若是一病不起,他日后,就要没有亲生额娘了。
皇后怜惜的开口道
“宫殿之中还有孩子,他正是不记事儿的年纪,若是哪天说漏了嘴,或者是教坏了他什么,万岁爷怪罪,你们怎么担待得起?”
庆妃也意识到了严重,她急忙起身俯下身子行了礼
“臣妾知错了,皇后娘娘恕罪!”
十五阿哥瞧见庆妃跪下,急忙哇哇的唤了声额娘,瘪了瘪嘴巴。
皇后见此,也无奈的笑了,她挥了挥手道
“得了,起来吧,本也就是多一句嘴嘱咐的事儿,倒惹得小家伙儿害怕了!”
庆妃瞧见了十五阿哥小小的身子,竟然知道心疼自己了,心中也觉得十分熨帖,便缓缓的站起身子来了。
皇后一把抱起来了十五阿哥,疼爱的抵了抵他的脑门儿。
十五阿哥永琰,生的与乾隆帝十分相似,虎头虎脑的小模样儿招人疼,更是与皇后从前的十三阿哥永璟有些相似了。
只是这样的话,就连皇后自己也是不敢说的,自己的儿子,因为意外夭折,就成了这宫中不吉利的存在,她便也不愿意提起来了。
皇后目光温柔极了,她俯身轻轻握着十五阿哥的小手儿,低声开口道
“你若是有心,去见见她也无妨,只是,令贵妃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的!”
皇后十分了解魏玉瑶,她不是这样轻易就认输的人,母族的覆灭她一力挽回,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大病也是因为心中郁结一时间难以解开罢了,待她想明白,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她比自己年轻几岁,膝下又儿女双全,该知道如今正是春光正好的时候儿,不会这样轻易地就撒开手的。
庆妃也看着皇后怀中的十五阿哥,茫然的点了点头道
“臣妾明白了!”
皇后也觉得坐的时候不短了,便轻轻的拍了拍十五阿哥的小手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