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盯着他的神色,刀削似的轮廓坚毅挺拔,先帝的儿子之中,就数弘曕的长相,与先帝十分相似了,先帝在世的时候还时常感叹,阿哥们无人能够有他当年的一半英姿,如今,也就只有弘曕,有他半分当年的英武罢,只可惜啊,先帝无缘得见弘曕长大成人。
乾隆帝又瞧了瞧一旁的和亲王弘昼,他虽然是端端正正的坐着,可是眼中对弘曕的关切都要溢出来了,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这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看向弘曕道
“不必多礼,你缉拿魏松,处置魏氏,也算是立下了大功一件,功过相抵罢!”
六王爷弘曕,闻言也算是舒了一口气道
“那臣弟就多谢皇兄了!”
只见旁边坐着的和亲王也松懈下来了精神。
一旁坐着的傅恒大人,似乎是觉得殿内的气氛太过沉闷了,便缓缓开口笑了笑道
“皇上说了功过相抵,弘曕这赏赐,可是也讨不得的了!”
言罢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乾隆帝也跟着笑了起来,六王爷弘曕本来脸色还是有些惆怅,听的傅恒大人此言,便也笑了笑开口道
“臣弟不讨赏赐,只求皇兄快快放我回杭州就是了!”
他一心想着要回杭州去,京都城中的什么都不值得留恋,杭州邵春楼之中的软玉温香,才是他心心念念的。
和亲王弘昼冷笑了一声儿,指着弘曕对乾隆帝笑道
“皇兄瞧瞧,这样厚颜的人,还说什么不讨赏赐,只想着去杭州快活呢!!”
至如此,殿内的气氛算是彻底松泛了下来。
乾隆帝也笑了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哈哈,一心只想着交差偷懒,朕就该狠狠罚你才是!”
六王爷弘曕闻言也无奈的笑了,转身坐到了傅恒大人的身边去。
他抱了抱拳道
“臣弟是想早些时候回杭州处置事务,皇兄明察!”
乾隆帝笑着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京中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你早些回去也好,只是有一样,若再让朕听闻你流连烟花之地,小心你的皮!”
这已经是十分疼惜的语气了,乾隆帝不再是方才的一脸冷漠,他对待这个幼弟,到底还是关心更甚些的。
虽说如此,可是他该防备的地方一丝不苟。
六王爷弘曕闻言,心里头也微微颤了一下儿,面上仍旧是挂着笑意,他左手在腰间,握着那只八宝麟囊,也是出自徐月娘的手艺。
”皇兄之命,臣弟不敢不从!“
话虽如此,可是回了杭州之后,他就如同脱了线的风筝一般,恨不得日日住在那邵春楼之中,哪里还会记得乾隆帝的话呢?
一旁的和亲王闻言,也担忧的抬头看了弘曕一眼,这个弟弟的一切行为,自己都是一清二楚的,甚至他在杭州城中,终日沉迷酒色,与一个叫徐月娘的妓女,整日厮混。
王公大臣,栽倒在这妓女之上的,不是少数,弘昼也曾劝过六王爷几次,结果都被他给一一回击了回来。
他说弘昼,恋慕皇嫂,人伦纲常与狎戏妓女相比,还是他来得干净坦荡些。
弘昼也是才知道,六王爷对那女子,八成也是动了真心的,才会这样直着性子去袒护。
他抬起头来,担忧的看了一眼六王爷,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旁坐着的傅恒并不了解缘由,他只笑了笑道
“万岁爷赐一个福晋给他,想来也就收心了,和亲王之前不也是一样想着往外跑,结果娶了侧福晋,如今也是乖乖的在王府里!”
乾隆帝闻言笑了笑道
“傅恒所言有理,朕真是要好好儿的想一想了!!”
一旁坐着的弘昼面色尴尬,恼怒的瞪了一眼傅恒,二人多年的知交,他该明白自己从前一心往外跑是为着什么。
恋慕皇后,跑出去京都城,是不愿意瞧着她帝后恩爱,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思罢了。
如今侧福晋在府中,已经身怀有孕,自己对她的情谊,不过只是相敬如宾罢了,这些事情,傅恒都是懂得的,如今还在这里拿自己开玩笑,实在可气。
六王爷弘曕倒是慌了,他急忙摆了摆手道
“这可使不得,皇兄!”
傅恒大人倒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看着六王爷这副着急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害羞了,便站起身来,弯了弯身子道
“回皇上,西藏汉王即将要来大清朝拜,臣听闻他的女儿丹珠公主,已经是二八年华,风华正茂,若是能指婚给六王爷,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西藏部族即将要来大清朝拜,这是朝野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傅恒近日也就是在为这样的事情忙碌,适才想起,也就不足为怪了。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可吓坏了六王爷弘曕与坐着的和亲王。
弘曕如今是还年幼,而西藏汉王带女儿来大清的意图已然十分明显,不过是想在大清招个女婿带回西藏罢了。
可是宗室之中,也没什么适龄的男子,若是随随便便找个平民百姓搪塞过去,又怕对公主不敬,乾隆帝也思虑过这件事情,如今听傅恒提起,果然抬起眼来细细的看向弘曕。
和亲王弘昼瞧见傅恒的话越说越不靠谱儿了,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身子来,抱了抱拳道
“回禀皇兄,傅恒胡言乱语,西藏汉王与皇兄是同辈情谊,若是将弘曕指婚给丹珠公主,岂不是乱了辈分么?”
六王爷弘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