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到这里,就明白这次南巡,八成不会如此顺遂自己的心意。
她眼睛含笑,对着庆妃道
“这样的好福气也不知道还有几回了,苏州的花灯好看,倒是杭州的点心好吃,与咱们宫中的都不一样。”
庆妃兴致勃勃的抬起头来听,只见皇后谈起杭州,眼睛都晶晶亮了起来,像是突然有了光彩
“本宫倒是常去杭州的净慈寺,那里果真名不虚传,求得签文大都准妙的很。”
如此,庆妃更加想去了些。
她点了点头道
“如此,臣妾可要去好好瞧瞧了。”
却见皇后瘪了瘪嘴巴,神色有些无奈道
“好是好,本宫只怕不成,毕竟南巡不是微服出访,咱们走到哪儿,都是朝拜的人,唉……”
入宫之前,可是从没想过,这样尊贵的身份会成为负累和枷锁的。
庆妃闻言,也低头叹了口气道
“娘娘说的有理。”
时候儿不早了,庆妃与豫妃便也不愿意在此叨扰,便向皇后告了退,回宫去照看十五阿哥了。
豫妃跟在她身后,神色总是冷冷的,像是总有什么心事儿一般。
刚刚出了景仁宫,庆妃便搀扶住了她,柔声道
“你近日怎么了?总是有心事一样……”
豫妃看着层层叠叠的宫殿,轻轻的叹了口气笑答
“没什么,姐姐多虑了。”
庆妃瞧着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握了握她的手道
“你若是还顾念那拉大人,方才就该问问娘娘,他何时回来,咱们这一去南巡,可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提起来讷苏肯,豫妃的脸色总算是浮起来了一丝勉强的笑意,她摇了摇头道
“不必问了,他好不好,与我都没什么干系了。”
庆妃看着她总算是有了些精神,这才把压在心底里多日的疑虑问了出来
“我听侍女说,令贵妃小产,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所为,想来满宫里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知道谁动的手脚。”
庆妃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瞧着她的神色。
却果真瞧见了她脸色猛然一变。
如此,庆妃更加笃定了心中所想,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左右瞧了瞧,伺候的宫女都退在后头,这才安心,压低了声音道
“好妹妹,不会,当真是你吧?”
她有些害怕,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豫妃却低垂着眼睑,不愿意抬头瞧她,只闷闷道
“是我。”
言罢便缓缓撒开了庆妃的手,谁也不管,兀自向前走去。
庆妃一个人愣在了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却有些出神,印象之中,豫妃是个温柔良善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令贵妃虽然不仁义,可是这么多年来,豫妃毫无反应,怎么突然就,害了令贵妃小产呢?
庆妃站在原地,有些想不明白……
延禧宫--
令贵妃已经出了小月子,她还是懒懒的躺在床榻上,难过的抚着手腕儿。
她年纪不小,这么一次小产,也伤了她的身子,虽是没了孩子,好在乾隆帝这些日子十分的宠爱自己,还为了自己推迟了南巡的日子。
她想起来前些日子孩子刚没了的时候儿,乾隆帝也曾亲自来探望过,自己抱着他哭诉的情景。
“臣妾哪儿都没有去,只是早起去了景仁宫问安,谁知道……”
却见乾隆帝皱眉头,低声呵斥了自己
“给朕住嘴!”
在他的心里,皇后断然不可能做出来那样的事情,他不相信,也不愿意让旁人这样想皇后,哪怕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儿,都要被他训斥。
这样的事情,若是换了皇后呢,他定要彻查一番的。
若说与皇后没有一点关系,令贵妃自己都不愿意信,也不知道乾隆帝眼里的皇后怎么就那么好,像是镀了金光的菩萨一样。
可是自己眼里瞧见的,不过是一个打压自己的毒妇。
事实却并非如此,乾隆帝瞧见的,并不是只有皇后的好,更多的,却是皇后的小脾气,就像此刻。
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皇后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一只短毛的猫,那猫和她一样都半眯着眼睛,下一秒,可怜的小猫却被皇后给恶狠狠地丢到了乾隆帝的怀里。
“臣妾不办,您为着旁人非要在宫里头过节,却来使唤臣妾,哪有这样的道理。”
乾隆帝伸出手来接住了那只小猫儿,猫与自己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皇后这么一丢,也太过随意了点儿,他不满的抚了抚小猫毛茸茸的耳朵道
“诶,一生气就丢东西,这还好是个猫,若是抱个孩子,也让你这样丢来丢去不成?话说的太过了些,朕为着谁了?”
他倒是疼爱这只猫的很。
皇后斜眼瞥了一下儿,她亲自养的小猫,自己怎么不知道,又不是个孩子,它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下来都毫毛未损。
只是那只猫似乎不打算原谅皇后,乌黑色的眼睛斜瞪着她。
皇后手托起脸颊儿,闷闷道
“为着谁您自己心里知道……”
乾隆帝这下儿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这些天没来由的不高兴,他抚着猫,微微侧过头,看着皇后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粉色,转头对怀里的小猫儿道
“诶哟,还不快去瞧瞧你家娘娘为何不快?反在这里揪朕的衣裳,仔细朕将你打死。”
皇后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