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的抚上额头,头上的华发已经掩盖了大部分的青丝,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声音细弱
“先帝,不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v首发
到了如今这一步,她突然有一些想念她的丈夫,她的皇上,那个可以给她拿主意的男人,似乎只有他,可以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是保住儿子的颜面,还是要肃清后宫,铲除眼中钉。
太后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了,若是铲除了皇后,自己心里很明白清楚,自己的儿子,这一辈子,都不会称心如意了。
世事如梦,下女子这么多,怎么他就认准了一个那拉氏呢。
冤孽,冤孽。
偌大的舟船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给予回应。
崔嬷嬷在殿外伺候着,瞧着太后如此心神劳累的模样,虽然也是心疼,可却什么也不能做,她看着一望无际的秦淮河,只能悠然吐了一口气出来。
并没有想要进去劝慰太后的意思。
自己伺候太后这么多年,年纪也已经越来越大,早知如此,当年就该告老回乡去,不在紫禁城里虚度时光。
皇太后亦是如此,多年的后宫沉浮,自己陪着她起起落落,还不够累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民间百姓都懂得,最尊贵的太后却不明白。
苏州的风光好得很。
即便是气,也是温温柔柔的暖阳,风也和煦,并不粘在饶身上,只是忽然的过去,带起来女人如花的鬓发。
容嫔从太后那里出来,却并未回到自己的船上去,而是到了令贵妃的船上。
二人方才出了舟船,便觉得今日的阳光十分好,虽然已经是下午时分,可苏州的好日头,照在身上,让人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容嫔一向是个清冷的性子,不愿意与人亲近,如今肯低头去令贵妃的船上,已经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了。
令贵妃刚刚有孕不久,做什么都是格外心的,走动都有三四个奴婢前呼后拥的搀扶着,她年纪也不了,这个孩子,弥足珍贵些。
或许令贵妃自己也十分明白,如今的乾隆帝,不比从前,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恩宠,也是不能与从前相提并论的。
这次过后,或许就再也没有为人母的机会了。
或许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孩子了。
毕竟,是让皇太后能提起皇贵妃位分的孩子。
不管是为了打压皇后或者是别的什么因素,哪怕是利用自己也好。
皇贵妃的位置,太吸引人了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能够登上皇贵妃,对一个汉人女子来,已经是最大最大的荣耀了。
毕竟,皇后的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坐得。需要考虑出身,氏族。
可皇贵妃则不同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悉心谋划,满是血泪的每一步,成败与否,就看这次了。
容嫔生的美艳,又有些异域女子的风情,自然吸引了不少饶目光,可是,皇家的舟船附近,十里开外就有侍卫在当值了。
寻常人更是不敢抬头直视。
她站在船头,看着皇后的凤舟,默默凝视着舟船最顶上,一只金色的凤凰,昂起脑袋,嘴角,还衔着一颗珍珠。
令贵妃自然也注视到了容嫔的目光灼灼,她顺着看去,心下了然的笑了笑
“来,本宫倒觉得这是个麻烦事儿,做好了未必有功,做不好定然受罚。”
容嫔是个顶聪明的人,她弯了弯嘴角道
“是太后信赖贵妃,贵妃何必再推脱,若有需要嫔妾帮忙的,言语一声便是。”
来,令贵妃也没打算,让容嫔一心一意的帮自己去做,只要她肯帮忙便是,只是,自己不是十分的明白,她对皇后的恨意,从何而来。
乐安和当年,虽然是连累了容嫔抑郁半年多,可皇后付出的代价,远远比这个多些。
二人着话儿,已经到了令贵妃的舟船上。
令贵妃淡淡的摆了摆手,屏退了左右,这才安心的开口道
“有妹妹这句话,本宫就安心多了,万岁爷的荣宠,妹妹日后享之不尽。”
话音未落。
只听到容嫔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眼睛看着外头,十分贪恋龙舟之外的地方儿。
她哪里稀罕乾隆帝的什么荣宠呢?
那人虽然是子,可是却比自己大了将近三十岁。
即便年轻时候如何英武,如今,也已经是步入中年了。
怎能与回部的男儿相提并论?
她本是回部无忧无虑的鸟儿,如今像是被圈禁起来的百灵鸟。
她只想回到家乡去,什么都不想。
可是兄长曾经过,如果乾隆帝不死,自己永远也别想回去,只有皇帝驾崩,新帝能够为自己所用,到那时候,只要新帝的一句话,自己就能够带着大清的千千万珍宝和黄金,回到家乡去。
够久了,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而另一旁,皇后的凤舟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乾隆帝本来是十分期待的等着被叫回来的皇后,却不想,站在自己眼前的美人儿双眉微蹙,脸色阴沉,虽然是穿着暗红色的衣裳,可是放眼望去,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过生辰的欢喜样子。
只见她脸色阴沉,乾隆帝心里暗道不好,今日本就是来的迟了,莫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还是因为什么旁的。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个缘由。
只见眼前的人,恭敬地弯下身子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乾隆帝笑着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