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觉罗氏在养胎,四福晋私下里问过郎中了,可能是个女孩子。
因着这样的原因,这日一大早四福晋陪同四阿哥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时,嘴角一直若隐若现的勾着笑容。
永和宫
德妃今个儿的话比往常要多,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完全是一种看戏的态度,德妃对于昨个儿晚上淑贵妃被万岁爷禁足的事,聊的有些欢快。
四阿哥指尖颤了颤,这后宫谁不知道皇阿玛对淑贵妃恩宠有加,前些个儿瓜尔佳瑞敏才当了户部侍郎。怎么,会把淑贵妃给禁足了呢?
会不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四福晋如何聪明的一个人,做了四阿哥的枕边人这么多年了,再加上之前就知道四爷心底那些臆想,现在看他虽然面色很是平静,可她终归还是知道他此刻怕是心底起伏不已了。
四福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颇有些诧异道:“额娘,皇阿玛一直宠爱淑母妃,昨个儿是为着什么事儿呢?”
原本这些话由四福晋说出来,是有些逾越的。这些道理,昔日她也懂,可今个儿却由不得自个儿闭嘴。
德妃因为今天心情好,倒也没在意她的莽撞,有些乐呵道:“昨个儿启祥宫良嫔身子不好了,太医院的人说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万岁爷下令搜宫,这不,罪证直指淑贵妃。她纵然是有百张嘴也抵赖不得的。”
一旁的四阿哥却浑身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四福晋那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他更是气结了。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四阿哥沉声道:“今个儿也扰了额娘这么长时间了,儿臣……”
这么一说,德妃才想起来,今个儿的确是请安的时间有些长。再看看老四那表面谦恭背后肯定不平的神色,她一时间也没了兴致再聊什么了。
慵懒的倚靠在软垫上,只见她眼皮子都没抬,漫不经心道:“你这一说,本宫也觉着身子有些乏了,那便退下吧。”
四福晋见自家爷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也没说什么,就跟在后面出去了。
熟料,四阿哥却是走的飞快,根本不屑于等她。
这可是宫里,四福晋在后面追着,她也是要脸面的人,小跑了几步之后,她抓着四阿哥的衣袖,有几分挑衅道:“爷还是把自个儿心底那点儿念想好好的藏起来为好,否则,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见她如此不留余地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四阿哥气极反笑,只见他一把把她拉到拐角处,伸手若有所思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可那满身的寒栗和冰冷让四福晋心底抑制不住的发颤。
见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满是嘲讽道:“爷的心思你也敢猜!乌拉那拉氏,你这些年装贤良,装温婉,爷若是你的话,会一直聪明的装下去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怎么突然间便魔怔了呢?”
被他如此嘲讽,再加上下巴上无法忽视的痛楚,四福晋气息不稳道:“怎么?你心痛了?”
“昔日南巡在江宁,听说爷还给她买糖人吃,还说爷就如小厮一般,跟在她后面。”说着,四福晋顿了顿,又道,“皇阿玛遇刺,她不就是受了点儿皮肉伤吗?你用得着献殷勤到那种程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底的阴/私?”
四福晋其实也是鬼迷心窍了,实在是今个儿早上她心情太好,知道舒舒觉罗氏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子,她自我感觉良好的觉着,谁也抢不走她的四爷。
可四阿哥实在是太不给她脸面了。这样的真情,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呢?
四阿哥冷冷的一笑:“呵呵……乌拉那拉氏,你以为你是皇阿玛册封的嫡福晋,我就得尊你,敬你,这些年,你在府邸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爷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和你计较。若真是细细算起来,这些事儿捅到皇阿玛耳边,你便以死谢罪吧。”
四福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脸的惊诧。
四阿哥掰着她的下巴,满是告诫道:“既然想坐稳这个嫡福晋,那便要谨守本分,记住了吗?别以为自己什么事都能干涉的了?这样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可不是个好现象。”
四福晋:“……爷……那淑贵妃……”
四阿哥打断她的话,冷冷道:“是,我是对她有念想。我承认。我也不怕今个儿把话撂在这里,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而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否则,不要怪也不念昔日情分。”
四福晋艰难的开口道:“爷,她可是皇阿玛的妃子,是你的母妃,你这,根本就是……”
那两个字憋在嘴里,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四阿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怕什么?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我能够登上那个位子,有些事情,也不过是事在人为罢了。我看他们谁敢说一句不。”
说完,四阿哥冷冷的一把甩开她,大步离开了。
看着四阿哥冷漠的背影,四福晋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
这一幕发生没几个时辰,青菀便受到了从宫外送来的小玩意儿。
原先青菀也诧异会是什么,当一人的时候,她的手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抓着它,心底微微有些暖意。
四阿哥对她的心思,她不想去想。可是,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他却能够想法子逗她开心,这份心意,她就当是昔日南巡之时,四哥对她的好。
“主子,您也别伤心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