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早在三十七年时便被册封为直郡王,从他有记忆开始,额娘就成日的为着他和太子之位一步之遥而耿耿于怀,是以这样,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对那太子心生不满。
他就是想不通了,太子到底有什么好的,骄奢/淫/逸,又总是和皇阿玛对着干,为什么皇阿玛却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呢?
皇阿玛该不会是真的老了,不忍对自个儿亲手培养的太子动手吧。
一想到这,大阿哥就觉着心底很是不平衡。打心眼儿里,他对太子是不服气的,他何德何能坐在这个位子上。要知道,如今索额图也已经死了,而且还被皇阿玛斥责为大清第一罪人。太子妃的母族石家,却只懂得自保,鲜少搀和储位之争。
这个时候的太子,不是光杆司令是什么?手里一个可用之人也没有。又从未掌管过兵权,空有一个头衔罢了。
这么多年,他太过隐忍了。这好不容易逮着太子这样的把柄,他真是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过。
平郡王的事情才平息没几日,太子又这样不知所谓,若是能够在这个时候再惹出点儿事儿,他就不信皇阿玛真的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阿哥一想到皇阿玛可能会对太子忍无可忍,他就比较得意。
这不,这日一大早大阿哥就准备往康熙营帐去,探探皇阿玛的口风。
可前脚才迈出营帐没几步,却是和太子胤礽恰巧遇上了。
大阿哥虽说对太子心底很是不爽,可到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得不强颜欢笑道:“给太子爷请安。”
这便是生为皇子的悲哀,诸位皇子中,你可以和诸如老三,老四,老七等等有些不愉快,可对着太子殿下,这样的恭敬却是皇阿玛乐意看到的。这么多年,大阿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个儿在皇阿玛眼中的地位。即便心底再怎么压抑,再怎么恨不得掐死这太子,可他面上却不能够流露出丝毫。
太子这几日正郁闷着呢,要说他也真是倒霉死了,怎么这些天麻烦总是往他身上找呢?
那日,他也只不过是喝多了,恰巧撞在枪口上罢了。
深吸一口气,太子扬了扬手:“直郡王这是要去哪呢?该不会是皇阿玛营帐吧?”
大阿哥:“听闻皇阿玛这几日睡得不踏实,这不正准备给皇阿玛去请安呢。”
太子殿下眉毛微微蹙了蹙,对于大阿哥这样的行径总是觉着有那么些的膈应,这不是上赶着去巴结皇阿玛吗?
只见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去吧,去吧,反正你们都是皇阿玛的好儿子。只是直郡王还得得再卖力一点儿为好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底下那些弟弟又那么得皇阿玛的宠,别到时候,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大阿哥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他如何听不出太子的言外之意,若说现在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可不就是十六阿哥。就连前朝后宫都有过传闻说这十六阿哥是个有福之人呢。
对此,大阿哥之前是不以为意的。毕竟,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会有什么威胁呢?
可今个儿太子这意味深长的话,却让他心底咯噔了一下。
大阿哥满腹疑虑的向康熙的营帐走去。由梁九功通报之后,这才进了营帐。
见着青菀的时候,大阿哥躬身道:“给淑母妃请安。”
青菀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知道康熙是个多疑的人,而这些皇子年岁也大了,她这个庶母和成年的皇子牵涉太多,总归还是该注意点儿的。
康熙拿着手中的茶,漫不经心的看了大阿哥一眼。
大阿哥会意,赶忙道明自个儿的来意:“听说皇阿玛这几日睡得不是很踏实,这不,儿臣心底惦念着,过来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却是陷入了思考,这几日诸位皇子谁不知道太子的事情扰的他心烦不已,可大家都很识趣的没往他跟前凑。倒是这大阿哥,用意颇深啊。
青菀见康熙的沉默,再次的感叹皇帝的儿子可真不好当。
青菀拿着水果刀,置若罔闻的切着当地的瓜果。
却在这时,康熙指了指案桌上的果盘,似是无意道:“塞外不比紫禁城,干燥的很。你把这果盘拿着,给太子送去。”
对于康熙的不按常理出牌,青菀险些切住手指。
看着太子尴尬而又憋闷的样子,青菀低垂着头,做起了乌龟。
青菀不知道太子是以什么心情拿走这果盘的,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无异于是一种屈辱吧。
康熙瞧着大阿哥离去的背影,又不由的添了一桩烦心事儿。就这个情景来看,若真废了太子,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其余的那些阿哥,保不准动什么心思呢。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大阿哥。
现在这个样子,康熙也真是有些为难了。为什么他的儿子就不能够乖乖的呢?
青菀慢慢走近,声音低低道:“万岁爷先吃些水果吧,这几日看万岁爷的脸色不是很好,睡眠也浅,要不,找个太医来看看如何?”
难得身边还有个关心他的,康熙笑着捏了捏青菀的脸颊,叹气道:“朕的这些儿子都恨不得朕早点儿去了呢。”
忽听他这么一说,青菀心底有些难受。可有句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他一步步的把皇子逼迫到这样的境况,又如何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呢?
毕竟,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哥了,又不是傻子,谁心底能够没点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