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哀家还怕什么?”
见乌雅氏这般置气,兰嬷嬷微微有些头痛。
可到底她还是得劝慰几句的,万岁爷这般憎恨慈宁宫,只怕是日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宫里,主子哪里会有过错,还不就是侍奉主子的她们这些奴婢,不用心。
万岁爷又是那般狠戾的性子,兰嬷嬷可不想那般狼狈。
“主子,奴婢觉着您万不可因为赌气而让自个儿弄到尴尬的境地。您纵然不为自个儿考虑,可不还有十四爷吗?”
“您这些日子不一直嚷嚷着想见十四爷,圣寿节那日,还不就是很好的时机。难道万岁爷还能够拦着十四爷不成?”
兰嬷嬷这话终于是说到点子上了,虽说乌雅氏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可到底也抑制不住想见见自个儿的宝贝儿子。
甚至,可以私底下做一番打量。
钟粹宫
对于乌雅氏过圣寿节,青菀只感觉是笑话一场。
提及这两个水火不容的母子,青菀有些啼笑皆非。
一个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另一个,刚刚登基,根本不容许任何人忤逆他。
在他心底,根本就是对皇权的质疑。
在这紫禁城,孝不孝顺,其实都是做给天下百姓看的,说起来雍正也着实不容易,有个不断作死的额娘,恼怒可想而知了。
昨个儿晚膳的时候,雍正又来了宁寿宫。
言语间颇有些不平。
“朕知道这些日子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更甚了。可扪心自问一下,朕真的就这般薄情寡义吗?但凡效忠于朕的,朕如何能够亏待了他们。可就是有些人,蹦跶不已,自恃身份,在外面散布那些流言,真是其心可诛!”
雍正这些话算是挑明了他的惩奖制度,亲信之人便是人上人,而之前拂逆他给他使过绊子的,便是敌人。
敌我真是鲜明的很呢。
青菀别的倒是不在意,只是,年羹尧从抚远大将军又被加封一等公,真如历史上所言那般,雍正对年羹尧,真的是颇为倚重。
“皇帝大肆犒赏并不为过,只是,也该学会平衡之术。别的不说,就说如今年家。京城的府邸大肆修缮,外面早已经有人议论纷纷。”
“若是哀家没猜错的话,开春选秀之际,皇帝是不是属意让年羹尧的妹妹年氏入宫呢?”
提及这年氏,青菀是知道的,历史上记载雍正还是贝勒时,这年氏就被封为侧福晋。雍正元年被封为贵妃。年少风华,地位仅次于皇后乌拉那拉氏。
只可惜,历史的轨道这这点上愣是偏移了。
雍正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并不否认:“年羹尧有两个妹妹,朕已经决定让胡凤翚过些日子接任苏州织造,把年家嫡女许给胡凤翚。”
“至于庶女,便册封妃位吧。”
青菀点了点头,看得出雍正其实对年羹尧并不是无理由的信赖,还是有些防备的。
否则,为何要舍年家嫡女,而册封一个区区的庶女呢?
别说什么庶女还能入宫为妃,只要雍正想,这就根本不是回事儿。
只可惜年羹尧不知道,什么叫做月满则亏,现在他还有几分的利用价值,雍正也丝毫不吝啬的大肆犒赏他,可这又何尝不是雍正故意为之呢?
等到功高震主,时局稳定的那一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罪责啊。
青菀正沉思着,只听外面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还有弘昀不知道在玩什么,声音里满是欢快。
梅香笑道:“主子,这弘昀阿哥和十六爷真是有缘分。”
“哦,对了,过几日仁寿太后的圣寿节,庄亲王福晋也会入宫,到时候,定是会来给主子请安的。这说不准啊,会想带十六爷到府邸住几日呢。”
青菀听了,犹豫了一下,又道:“庄亲王福晋如何年事已高,有这个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小十六已经避无可避的和庄亲王有了牵涉,哀家也不好太过自私了。”
“小十六也只是在庄亲王出殡那日,去灵堂跪拜。这之后便回宫了。哀家也知道因着这事儿,外面也有不少议论。若是哀家这次再拦着,指不定外面会传成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