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正在进行,热闹而俗套,有人欢喜,有人愁。
路君凡已经回到我的身边,表情依旧淡然,但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我猜测一定是他谈成了生意,所以才会高兴。
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乘机问道,“生意谈成了?”
“嗯。”路君凡点点头,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立马皱眉道,“这是什么酒?味道很怪。”
“很怪吗?我觉得还好吧。”我呐呐的说,实在没好意思跟他解释,他刚刚喝的酒是我用三种其他酒混合而成的。
“是很怪,不信你尝尝。”路君凡将杯子伸到我面前,我没接,这是他刚刚喝的杯子,我若是喝了岂不是跟他间接接吻了。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尴尬,手一直举着,很认真的看着我,我无奈只好接过,然后在他无比期待的眼神下一口干了这酒,直到吞进肚子,我都没有尝出酒的味道,只尝到酒杯上残留的淡淡的香草味。
“怎么样?”他问。
我胡乱点头,“好,很好喝。”
他眉头一皱,语气充满质疑,“你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我尴尬的笑笑,“呵呵,还好。”
有一个男人拿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冲路君凡晃了晃手中的酒,微笑道,“路总,我敬你一杯,预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愉快。”
“贺总,客气。”路君凡站起身,礼貌而优雅的微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和男人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仰头一口而尽。
我看着路君凡将我的杯子拿走,又喝了酒,我想阻止,但是想想还是停了动作。
两人站着聊了一会天,这时男人很惊奇的看着我,然后问,“这位是?”
我很伤心,我坐在这么久,他竟然没有发现我,难道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
路君凡淡淡道,“我的助理白夕落,同时也是我的女伴。”然后向我介绍,“这位是贺总。”
我立刻站起身,朝男人笑笑,“贺总好。”
“嗯,客气。”男人微笑着点头,然后用不温不火的目光打量我良久,就在我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终于移开了目光,他淡笑,“我那妹妹一直念叨着你,我这次来,她还特意嘱咐我如果见到路君凡就代替她打声招呼,还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去美国,看一看她。”
“小妍,她还好吧。”路君凡轻声问,脸上的表情不在淡然。
男人点点头,“嗯,好,只是每日思恋你吃不下饭,日日消瘦。”
“贺总,我们第一次合作希望一切顺利。”路君凡说,“到了美国,我会去看她。”
“嗯,就等着你这句话,好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男人微笑离开。
“再见。”路君凡说。
男人走后,路君凡就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坐在旁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找了一个借口去了卫生间。
我小心翼翼的踏着高跟鞋走在大理石地板上,“踏踏”声音脆响,一直回荡在走廊里。
走到一间屋间前,听到屋子里有人喊救命,声音悲凉,我心里一紧,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的声音为何这么悲凉。
我握紧拳头,慢慢的朝屋子走去,心一直砰砰跳,门轻易便被我推开了,救命声还在继续,是从远处传来的,我走进屋子寻找那声音,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手机,手机里正循环播放着这声音。
我有些恼火,将声音关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做这种事情,还真是闲的发慌。
我走到门口准备出去,大门不知道何时关上了,任我如何用力推门,都毫无作用。
“救命啊!救命!有人吗?”我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呼喊。
叫了半天都没有人过来,我的嗓子有些嘶哑,腿也酸疼的很,我脱了华美的高跟鞋,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敲打着门,直到外面天色暗了下来,还是没有人发现我,而我坐在地上面对着数不尽的黑暗默默的发抖,我一直不愿意提起,我有黑暗恐惧症,很强烈,所以我睡觉从来不会关灯,即使被房东大骂,我都无动于衷。
我曾经在昏暗处目睹一个人的死亡,她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慢慢的流了一地,汇成一条长河,一直流到我的面前,沾染上我的身体,我很害怕,可是我不敢哭,不敢叫,甚至连动不敢动。
因为她交代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黑暗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人,面临死亡的绝望与痛苦,还有呓语的哭泣声。
血,满地的血,很多,数不清,我的头很疼,很疼,疼到快要炸开,我痛苦的大叫“啊”,然后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顾眠无比愤怒的怒吼,“哪个混蛋干的!如果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周围还有其他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随后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种温暖驱散了我心里的悲凉,我贪恋的靠近他取得更多温暖。
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房间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坐起身,感觉头蒙蒙的疼,手背处还打着点滴。
嗓子干的很,我伸手去拿杯子,可惜离我太远,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向杯子移去,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在我快要碰到杯子的时候,有人快我一步拿起杯子,放到我手里,语气平静,却有些沉重,“想喝水,难道不知道叫护士帮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乱动。”
我呆呆的看着路君凡,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