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音箫吃了早饭后告别离去,临行前被长辈的怜爱之情打动,虽知不妥还是留下了自家的电话号码。
走出新马路时突然想起昨天任黎沣的提醒,于是找了个电话亭按易云超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细软的女声。
音箫有些诧异:“你好,我找易云超。”
“哦,请等一下……”
声音传远,依稀听到“少爷”的叫唤,音箫默,这两天是中了少爷的毒了?
“喂,你好,我是易云超。”
出乎意料的公式化声音,冰冷地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少年。音箫一时愣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听。
对方见不回话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是……”
“我是许音箫。”
电话那头愣了两秒,随即有人干笑两声,像是要化解之前的尴尬。
“音箫是你啊,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啊!”
音箫被这人格分裂似的转化弄得发懵,呆呆问了一句:“易云超,是你吧?”
“真的是我,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太伤我心了!”
音箫松一口气,这语气是云超没错了。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了?”
“哦对啊,接电话的是你什么人啊,好冷酷!”
“他……你先别管,你找我有什么事?”
“记得上次咱两看见的那群人吗?就是那几个外国人——我有了新发现。”
突然太阳穴隐隐跳动,一些不安分的想法伴着热血蹭蹭冲上头皮,一些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当时不过随口一说,易云超为什么放在心上?又为什么要与她说?云超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音箫心中的警防线铃声大振。
电话那头没有发现异常,还犹自兴奋道:“我们见面说吧,你今天有空吗?”
音箫抬头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毫无保留的倒映在她眼里,瞳孔里深处沉淀的一团幽暗,一眨眼,消失不见。
“好,我在布达拉广场等你。”
布达拉广场。
散发浓郁西方文化的喷泉一旁摆着一些红漆长椅,长椅上疏影斑驳,梧桐树上巴掌大的五角叶随风而起,树下的音箫思绪飘飞。
云超来得很快,到达广场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叶舞绘佳人的美景,音箫就是这种耐看的女子,在人群中虽然不是最显眼的一个,可一旦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周围的一切人和物只会自动沦为泡影。
走近瞧见音箫眉尖若蹙一副神往的样子,云超玩心顿起,放慢脚步轻轻的走到她身后,然后突然袭击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想什么呢?”
却见音箫条件反射抱住臂膀,轻呼一声表情痛苦。
“怎么了?你肩膀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突然这么大力拍我,我吓到了。”
“你脖子怎么了!”
这一声更急,云超一眼看见衣领边缘藏着一条突兀的红痕,顿时严肃而紧张起来。
音箫伸手一挡,明明遮的好好的,这会儿一拉扯还是不小心露了出来。
“没事,不小心划了一下,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云超见她这样子不敢多问,换了个语气高兴的说:“好吧都是我不好,你怎么有空找我出来?是不是想我了?”
云超亮晶晶的的眼睛里蓄满了阳光,音箫一眼望进去被闪得头冒金星,云超捕捉到音箫那一秒钟的痴迷,一时心花路放。
“哈哈,被本少爷迷住了吧,我就说我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的,你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你可以闭嘴了。”
云超只当她害羞,在一旁坐下来。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说正事。”
音箫这才又面向他:“对,你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消息了?”
“还记得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伙人吧,我同学他爸是警察,他告诉我昨天在徐家汇朝阳路发生了一件大型枪杀案,死了几个人,包括那一群中的两个外国人,本来同学跟我说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其中那个红发外国人太引人注目了,这件事牵涉太多,警方还压着呢,但只怕压不了太久,毕竟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怎么会……”
“怎么会那么巧,你是不是也想说这个?”
“你知道现场什么状况吗?”
“嗯,据说打斗场面很激烈,警察局那边会暂定为一般社会纠纷,可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你觉得?”
“是啊,你想想,那一伙外国人凑在一起那么神秘,我们见到他们那天明明身后跟着很多保镖,一看就很有组织性,不知道为什么死的只有两个人,音箫你说——”
云超刚转过头来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音箫正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一盯一视尽带着质疑和审判,看得云超莫名其妙。
“喂,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事感兴趣了?”
“不、不行吗?我是看你那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才打听来说给你听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云超伸手捂住音箫的眼睛。
眼前一黑,音箫竟然感觉到内心片刻宁静,心思一动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警笛声由远传来,在安静的布达拉广场上空显得如此突兀。
音箫忙扒开云超的手去看,只见大道上好几辆警察排序驶来,没一会就到了跟前,然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