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生翻眼睛扫了儿子一眼,“怎么还不去安排?”又恍然道:“哦,对了,这件事儿你不方便出面,还是回避一下好,你去,让记办的小余来一下。”
一星期后。
杨牧峰面沉似水来到琉璃厂,站到多宝楼门前。王茂老远看到,暗自心惊,忙让梁国宝去叫李虎丘。
多宝楼后院,杨牧峰跟李虎丘对坐于树下。“何必非要如此?为什么?相安无事不是挺好?”
李虎丘神色不动,静静跟杨牧峰对视,反问:“你说呢?这句话正是我想问你的,何必非要如此?相安无事不是挺好?你们几十年的师兄弟,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树荫下杨牧峰的脸色晦暗,神色激动道:“李虎丘,你可曾有秘密被人知晓?你可曾命悬一丝数十年?随时有可能被人从高峰上拉下来?金川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装他娘的圣人,我的性命前程岂能交予这样的人掌握?”
李虎丘怒道:“说的好!好一个枭雄本色,我相信邪不胜正,所以你难逃公道。”
杨牧峰忽然哈哈大笑,“李虎丘,你还是太幼稚,这个世界跟咱们盗门没区别的,你我之间最大的区别不是正义和邪恶,而是你是李厚生的亲孙子,我却只是杨富荣的侄子,所以我成了丧家之犬,你却安然无恙,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今天是告诉你金川的消息的,他死了,临死前托我转告你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李虎丘尽管早猜到这个结局,心中仍不免一阵颤动,压下心头悲愤问道。
杨牧峰观察李虎丘神色,摇头道:“区区小事便让你心意凌乱,悲愤难抑,真难想象兰青峰怎么会死在你手里?”李虎丘沉声道:“你不会想知道的。”杨牧峰站起身打量这小小院落,道:“如果有可能,真不舍得离开这里呀,都是你们逼我的!声音忽然狞厉:李虎丘,想知道金川的遗言,今晚子时以后,京郊齐云观外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