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又问:“你刚才说到了爷爷,你父母呢?”
燕东阳叹道:“他们都是搞科研的,我爸在西昌,我妈在沈飞,各有各的攻关项目,一年到头不知道什么叫节假日,我最近一次看见他们还是在八年前,所以我从小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我爷爷就是位老兵,朝鲜战场上的功勋狙击手。”他说到这似乎触动了伤心事,举杯干下一杯酒,黯然道:“我的枪法基本功都是他教的,现在我已经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子弹是从心里边打出去的,可他却没有机会亲眼见到。”
酒没了,正喝到情感融融之时岂能扫兴,李虎丘把服务员叫来又点了十瓶。燕东阳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又说起在部队时的趣事。李虎丘与尚楠则讲起了各自的童年往事学艺经历。话题从人生到理想,谈完了大宗师谈女人,直喝到酒酣耳热,把小楠哥喝的东倒西歪。
正畅谈甚欢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酒店经理领着几名保安走了进来。板着脸操北方口音说道:“三位先生,已经很晚了,我们要打烊了。”
李虎丘看一眼这阵势,问道:“怎么?你们这结账是由保安负责的吗?”经理面无表情回答:“先生,这顿饭一共是五万八千四百三十九,给您抹零后是五万八千四,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小虎哥左右看看,摸摸自己兜,又神鬼不觉的摸了摸面前这位经理的兜,心里边儿估计把这几个保安也都摸了还是凑不出这顿饭钱。当然不能让燕东阳买单,只好回头向小楠哥求助。“给你那张工资卡呢?”尚楠倒没什么犹豫的,从兜里摸出来说道:“前几天你小姨说有事要用钱,把卡拿走用了两天,我也不知道这里边还有多少钱。”燕东阳从背包里零零碎碎的摸出一把钱来,说我全部家当都在这儿呢,这儿倒是还有一个干姐送的手表好像挺值钱的。李虎丘笑骂,滚瘪犊子,跟干姐夫出来吃饭,结账没钱最后把干姐姐送的东西当了换酒喝,让你干姐知道了还不得跟我没完?将小楠哥的卡递给值班经理,问道:“都吃什么了就这么贵?”
值班经理接过卡,转身递给服务员,然后面带微笑说道:“菜到没什么,主要是酒,酒鬼70度十年陈酿是我们这儿最贵的酒之一,每瓶2820块,你们一共消费了二十瓶,就是五万六千四,加上菜钱两千多,一共就是这个价儿,我们这儿有物价局审核过的菜单和酒水单,您要是有疑问可以自己去看也可以打电话到物价局询问。”不大会儿服务员回来了,没说话只摇摇头。值班经理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说道:“你们这张卡里没有钱,这样可不大好,三位还是别装了,这阵子我们这儿常能遇上你们这样来捣乱的客人,我们敢给你上酒上菜就不怕你们赖账,你们今儿挨揍之后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我们宋老板有话,天一阁就他妈是过江龙,就是要踩一踩他刘志武这条地头蛇。”
李虎丘说哥们儿你误会了,我们不认识什么刘志武****
我误会你妈砰!值班经理的国骂还未出口,人就被丢了出去。小虎哥无意伤人,手上使了个巧劲儿,但他酒醉之余手上的力道控制的差之毫厘,这值班经理被丢出去后没站稳当,往后一倒撞在墙上,一下子被撞得晕头转向。几名保安见状,哪里还听得进李虎丘的解释,各抡手中橡胶棒冲了上来。小楠哥酒量最差,燕东阳义气为先,小哥俩不用虎哥动手,跳到几名保安中间举手投足的功夫便将几名貌似身强体壮的保安尽数放翻在地。那值班经理已从头晕中缓过来,见此情形吓了一跳,居然糊里糊涂的喊了句黑话:风紧扯呼。随即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一跳多高,冲服务员喊道:“把人都给我叫来,让他们拿上家伙,这仨小子是练家子。”
李虎丘眼见事情就要闹得不可开交忙将尚楠和燕东阳喊停,一步跨到值班经理面前,说道:“别喊人了,喊再多也不够他们两个揍的,还是商量商量解决办法,这饭钱我认掏,被打的人你们可以送医院闹大了。”
值班经理此时若是明白事理,奔着和气生财的道理也该问一句你打算怎么付钱?或者什么时候付钱?可惜这哥们是个号子里放出来的浑人,背后更有一个敢把天捅出个窟窿的大哥,在北方的时候虽然不算是横行霸道之辈但也从不是息事宁人的主儿。见李虎丘示弱,他不仅没有借机收敛谋求和平解决之道,反而更来劲了,高声叫道:“少跟我扯瘪独子,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你们几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儿我要是让你们全胳膊全腿儿的走出天一阁去,日后我大哥出来了我哪有脸去见他?”说罢抬手便是一拳,这小子明知不敌却悍然主动出击,光这份勇气倒是可嘉。
李虎丘点点头,伸手捉住他的拳头,笑问:“假如你把人全叫来了还是打不过我们仨,你怎么办?”值班经理确有一股子狠劲儿,拼命把拳头往回拽,拉不回去便左右转动着往回拽,一下子用力过猛竟将关节拉脱了,疼的这小子额头上汗珠子刷的流了出来,但他咬牙切齿愣是没说一句软话,蛮横的瞪着李虎丘,“小子,你别以为会两手功夫就有啥了不起,你打听打听去,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