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啸林攻向龙勇的拳丝毫未受这一瞬间巨变的影响,已近力竭的龙勇奋力抵挡,却哪里抵挡的住,竟被老魔君一拳打到冰河中。聂啸林回身再看谢炜烨,竟已伏地跪倒。
这一下变化只在毫秒之间,山顶上正看的如痴如醉的楚烈和啧啧赞叹的秦老虎,山腰间隐藏观战的谢松坡,近距离观摩心中正颇有所得的贼王,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战竟会以这种方式收场。谢炜烨这是要干什么?是有意为之?还是这一下本就是聂啸林复仇阴谋的一部分?虎丘脑中闪过这些疑问。如果不是聂啸林计划内的变化,谢炜烨就算这么做了又有何意义?聂啸林无论如何也不会饶了他!这一点虎丘完全可以肯定。谢炜烨这老小子目的何在?
谢炜烨此举显然也出乎了老魔君的意料,聂啸林并不领情,冷冷的盯着谢炜烨,“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饶了你?”
“我和龙勇都已力竭,纵然三人联手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三十招。”谢炜烨坦诚道:“我这么做并不敢奢望得到您宽恕。”
聂啸林丝毫不为所动,静静看着他。谢炜烨继续说道:“我只求老祖一件事,你若应承,不需要您动手,我便自行了断在您面前。”聂啸林说:“你且说说看。”谢炜烨似人之将死,脸露悔意,眼含热泪,往前叩头,嘶声道:“外孙自问罪孽深重,对不住老祖之处万死莫赎,不敢求苟活机会,只求老祖秋后算账时给谢家留一缕血脉,放沐樵一马。”
当年聂啸林身死入葬后,谢炜烨成为谋门新祖,上台第一件事便派了自己的亲舅舅率人刺杀司徒信义,结果自是有去无回。在这之后的三十年里,凡聂家男丁无不死于急难险重的任务。最后连聂摩柯那个从小体弱多病的父亲也未能幸免,莫名其妙便失踪了。聂摩柯找了十年都没找到。这也是聂啸林让孙女向李虎丘这花丛浪子借种的一个原因之一。
聂啸林面沉似水,四十年前之事历历在目,一想到这四十年间谢炜烨对聂家后人所做的,心头火起怒气难平,又想到谢炜烨幼年丧母,自己最心疼的长女将他托付给自己,想不到如今却要闹的祸起萧墙,一时心中百感交集,竟失神愣在那里。谢炜烨察言观色,眼见良机稍纵即逝,心知生死只在这一念之间!再往前跪爬一步,连连叩头,口中不住哀求道:“请老祖开恩,请老祖开恩,请您看在我母亲生前对您至孝的份儿上,就给谢家留一线血脉!炜烨这便死在您****”
“去死!”“小心!”
第一句是谢炜烨喊的,第二句是李虎丘喊的。声音刚落,一个人飞了出去,月白缎唐装在空中猎猎作响,整个人飞起足有七八丈高。谢炜烨弓步抱拳,满脸狰狞之色,狂笑道:“老不死的,四十年前我能杀你一次,四十年后我便能杀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