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一份实验报告解释了老罴岭上生物为何只存在于这一片区域内。鬼子提取的白罴熊王基因组织需要配合一种特殊溶液植入其他动物体内才能产生效力,这种溶液正是来自于那些裸地爬子。动物们一旦使用过基因溶液,便需经常注射这种溶液才能稳定住体内的变异细胞增长,而不至于被副作用折磨死。郭全忠想这几十年都没人给动物们注射溶液,估计它们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吃那些裸地爬子。生物都有追求生存的本能智慧,就好像某些动物要定期吃红土补充矿物质。老罴岭上的变异动物们对裸地爬子的依赖则更像是一种毒瘾。
郭全忠和特战队员们仔细搜寻了实验区每一个角落,没能发现任何用来对付那些变异生物的药品。郭全忠不甘心,又下令仔细再搜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密道之类的地方。直到东阳过来通知他们李虎丘已经找到闯过老罴岭的办法时,他们都还在孜孜不倦的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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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牵着已被降服的白罴熊王在前,其他人见巨熊威猛啧啧称奇之余无不敬畏,小心翼翼跟在后面,走出研究所小楼。一行人的脚步声很快惊动了地下的裸地爬子。这些蹦蹦跳跳的家伙一出现,大家便不禁一阵阵紧张。燕东阳说,“虎哥,这东西是瞎的,根本看不见白罴熊王,这招能行吗?”话音刚落,白罴熊王忽然发出一声咆哮,只见满地的大白耗子唧唧啾啾乱叫不休,争先恐后向后,如潮水般退去。一名特战队员惊喜的:“哎哟,真管用,太神了!”
杜拉尔大叔眼瞅着贼王用钢丝绳牵着他心中的神,一个劲儿的说,“怎么会不管用,这可是山神爷呀,可不能用绳子绑呀。”李虎丘充耳不闻,牵着白罴熊王走在最前边,按图寻路,引着众人翻过老罴岭。路途中不管遇上什么特异生物,只需白罴熊王一声咆哮,管保顿作鸟兽散。一行人就这样翻山越岭终于在“找狍子的时间”走出老罴岭范围。
老罴岭脚下,李虎丘回身解开白罴熊王脖子上的钢丝绳,那熊王居然蹲坐在原地,双掌抱腹,呜咽呼啸不肯离去。贼王不解其意,东阳却似能与它沟通一般,凑过去在它腹部厚厚的皮毛下摸了摸,道:“虎哥,这家伙这儿有个伤疤,里面结了个大疙瘩,它好像希望咱们能帮它取出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原来白罴熊王多年前曾被一伙人试图活熊取胆,由于错误估算麻醉药的效用时间,导致那几个小鬼子只来得及将它胆囊刺破,便被苏醒后的熊王尽数拍死。从那时起它的胆囊便破了个洞,由于深坑里食物单一,导致伤口不易愈合,这个洞存在了很多年,流出了无数胆汁精魄淤塞在这个地方,渐渐形成了一个结晶球。挤压在腹部和肋骨之间,弄的熊王总是很不舒服。它年老通灵,知道眼前之人本领通天匹世难寻,便想求虎丘相助取出这东西。
那球状结晶就在熊王皮下,李虎丘仔细摸了几下后,变戏法似的亮出一把飞刀来,在熊王腹部闪电划过。这地方淤塞太久,血脉早不流通,这一刀划过居然连血都不流。贼王出手如电从那里掏出一颗棒球大小,散发腥甜味道的黑绿结晶球。贼王心知此物非同小可,递给东阳收起,又从一名特战队员手里接过针线和消炎药,给熊王上过药又将伤口缝合。从始至终,白罴熊王都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十分配合。直到李虎丘完成手术,它才翻滚站起,冲贼王呜咽低啸数声后转身向老罴岭走去。
李虎丘望着熊王摇摆远去的身影,忽然心有感慨,人和动物究竟应该怎样相处?大自然赋予人类一切,其中包括动物们吗?鄂温克人崇拜猛兽,却又以打猎为生,他们这样生活了千百年,丝毫感受不到其中的矛盾之处。他们的生活方式看似落后,却似乎更与自然相融,猎手死于野兽之口被他们视作回归,野兽被捕获他们看成是兽神的恩赐,是什么让他们能做到坚守这样的生活方式千百年?只有敬畏!每个人都应该有所敬畏,一个人可以不敬神,不敬权威,但他应该敬自己和别人心中的道!李虎丘环顾身周众人,杜拉尔大叔的虔诚崇拜看上去已不可笑,郭全忠和特战队员们的坚持和忠诚更令人尊敬。
李虎丘思绪飞扬,北国的荒野,除了极度的严寒还有狂飙的野性,它带来了征服万物的yù_wàng与野蛮。生命是茅盾的,世界是复杂的,但这个复杂的世界正是有自然最简单的方法造就的。让世界充满生机的是它,同时把世界推入地狱的亦然是它——野性。这便是生命真实的展示,多彩灿烂,狂野残忍,生生不息。
由此向西,那里有世界上最大最深的淡水湖,野猪岭和黑龙湾之间还有多少秘密等待着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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